叶轻船道:“伤的不重,对方人多,她一个哪里敌得过?手忙脚乱之下,难免要挨了几下子。”
张专一愣,道:“你胡说!损兵折将的是我们,陶小姐明明好好的……”
云泽淡声道:“陶小姐伤的重不重,你怎么知道?”
张专想要说什么,却又哑口无言,如今已然冬日,大家都穿的严实,陶家女儿身上若是有伤痕,他自然也看不见。可她那么能打,穿梭在众人之间,怎么看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怎么可能受伤呢?
但这样的话,他却不敢对陶振南说。
陶振南淡淡道:“这么多人,围攻我女儿一个人,我女儿乃千金之躯,就拿一人一棍算,一棍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你回去要一字不差的汇报给你家主子。”
张专心道这就是**裸的敲诈啊,不过还好敲诈的不是他,但林雷若是吃了大亏,他们这些人同样讨不了好去。
张专大气也不敢出,让人扛起地上的大高个儿就走,临出门时,陶振南又道:“对了,还有这个包厢,里面的杯盘桌椅,茶具水壶,以及那扇已经坏掉的门,都该算在你家主子的头上,回去告诉林少爷,这些赔偿金,当以百万计。”
张专的脑袋愈发的大了起来,冷汗涔涔的往外冒,他在想,当自己回去把这一切都告知林雷的时候,林雷会如何收拾他。
那被人抬着的高个儿男子,在路过叶轻船身边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叶轻船一眼,叶轻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两人便已错身而过,但当他离开了久久咖啡店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痛,他忍不住揉了几下,但眼睛却愈发的痛起来。
一开始他还忍着,后面实在忍不住了,便开始大喊大叫,张专便差人将他送到了医院,而张专自己,急着回去汇报这件发生在久久咖啡店的大事去了。
见到林雷,他红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雷一看见张专这个样子,他便猜到发生了什么,道:“被陶家的人发现了?”
张专诧异道:“您知道?”
林雷笑了起来,三角眼愈发难看,不以为然道:“当然知道。”
张专疑惑道:“您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招惹陶家?”
林雷笑道:“那老家伙一定讹了不少钱吧?”
张专点头道:“是的,今天您吩咐带去的人,每人赔偿一百万,大伙们砸坏了包厢里的东西,另加一百万。”
林雷微微皱眉,这么算起来,这老家伙一开口,就讹了他近三千万。说实话,他不想赔偿,但一想到近日里听到的那个传言,陶家那个其貌不扬的小女儿,竟然知晓长生不老的秘密……
但一想到陶家的实力,许多人依然忍不住犹豫,他也曾犹豫过,但这三千万与长生不老想必,又算的了什么?别说三千万,就是让他倾家荡产,他也不会皱眉。
张专以为,林雷一定会火冒三丈,但出乎张专意料的,林雷竟然和颜悦色的说,明日就登门拜访陶家,按照陶老先生定下的规矩,将三千万一分不少的双手奉上。
张专的手机就在此刻响起,他看见是刚才那几个送耗子去医院的兄弟打来的,他将电话接起,脸色瞬间变色,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林雷见张专的脸色不好看,就问张专怎么了,张专说耗子在回来的途中,嚷嚷着眼睛疼,他便差人将耗子送去了医院,如今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医生说,耗子眼睛周围的组织皆已坏死,怕是无法恢复了。
林雷心里生出不详的预感,颤声问道:“这意味着什么?”
张专的语气有些失落,道:“耗子,失明了。”
耗子不仅仅是林雷的得力属下,也同样是张专的朋友。
林雷不相信,道:“是不是医院诊断出错了?他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
面对这个问题,张专也是疑惑不解。
林雷问今天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张专便一五一十的,将刚才在久久咖啡包厢里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给林雷都讲了一遍。
林雷更加诧异了:“这不可能啊,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两记耳光怎么可能将耗子打的失明了呢?”
张专愁眉苦脸道:“我也想不明白,耗子向来身强力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堪一击了?”
林雷思讨了一会儿,道:“一定是那个酒吧老板有问题!”
张专不解,道:“这更不可能了,那叶老板站在那儿动都没动。”
林雷冷笑道:“那可未必,他要是没有两把刷子,欧阳千里能拜他为师?”张专道:“那不是慕大师让欧阳千里拜师嘛,师命难违呗。”
林雷淡声道:“你认为,慕大师的眼光不行?”
张专语塞,是啊,慕大师的眼光又如何差得了?
撇开这个话题,张专问道:“那耗子怎么办?”
林雷叹了口气,道:“找几家好医院好好确诊一下,若实在没有痊愈的可能,就送他回乡下吧!”
张专心里唏嘘,不仅为耗子感到伤心和不值,更有兔死狐悲之意,将来的某一天,他何尝不是这样的命运?
红柳躺在自己卧室舒适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左思右想辗转不能成眠,脑海里一会儿蹦出这个画面,一会儿蹦出那个画面,一会儿甜蜜,一会儿烦闷。
屋外的星光执着的穿过窗帘,洒满红柳的整个房间,映衬的她的整个面庞,愈发朦胧。
红柳看着窗外清清浅浅的星光,心里也仿佛多了一片星空。星空下,是他和她并肩而立,背影成双。
她怅叹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他现在又在哪里?她就说嘛,有那么漂亮的姑娘伴在身边,他怎么会想起她?
在久久咖啡包厢里,自己盛怒而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还拉了她一把,她虽然将他的手拍开了,但她何尝不希望他能够追出来?
然而,现在都凌晨两点了,他却音讯全无,彼时夜里还晓得给自己发信息,今天便是连一条信息都没有了。
他若当真惦记着她,难道不会给她打个电话吗?
他明明知道她生气了,却全然当做没看见,更别提安慰了。
难道他很忙吗?酒吧的生意又不用他照顾,那他在忙些什么?
她虽然不晓得别人是怎么谈恋爱的,但她知道,倘若她的母亲不高兴了,她父亲可是变着法子逗母亲开心的。
这么说来,自己的直觉还是蛮准的,哪怕这么多人都在替他说好话,但她觉得,他着实没有将她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