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贵的红色毛毯,瞬间被绞的粉碎,化为灰烬,而毛毯上的那二三十个保镖,其中还有几个生者,但杨文武根本不顾他们的死活,此时尽皆在雷池中化为焦炭,很快便尸骨无存。
不过几条贱命,既然要赔,那就多赔些好了。
叶轻船静静的站在雷池中,淡淡的看着杨文武。
但他看的,其实不是杨文武,更不是杨先。
他是来找人的。
不论杨家之前对他做过些什么,对他来说,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他来这里,只是想要和和气气的带走江流父子。
谁料他刚一进门,话都没来得及说,就飞来横祸。
此时,他反倒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他站在雷池中,淡淡的扫了杨文武一眼,人便已经消失在雷池中,下一瞬,他已经出现在别墅巨大的地下室里。
江流和江河海就在这里。
地下室很暗,当江流和江河海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时,那个人已经解开了束缚着他们手脚的绳子。
来人是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年轻人,他们以为他是杨家的人,故而板着一张脸,虽然没有恶语伤人,但可以看出,他们的态度非常不友好。
叶轻船对对方的态度并不在意,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径自转身而去。
江流和江河海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但最终,他们觉得这是他们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哪怕前方等着他们的是龙潭虎穴,也自不容错过。
那年轻人看上去一表人才一身正气,沉稳又沉着,从容而不迫,气度很是非凡,但他们只要一想到对方有可能是杨家的人,他们就无法对他生出好感来,哪怕他给了他们自由。
江流不晓得此人要将他们带到哪里去,但杨家的人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温和的对待过他们父子。
然而,路却是一样的。
叶轻船带着他们不疾不徐的走出阴暗的地下室,走过那道长长的台阶,穿过那条昏暗的长廊,打开那道平日里锁着的铁门,他们知道,跨过那道门,便是杨家别墅那庞大而又极土豪的客厅。
客厅里坐着杨先和杨文武,一边站着十几个身着黑衣的保镖。
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
但今天又有些不一样,因为那偌大的客厅里,竟然雷光电影,仿佛一个雷池,他们远远的便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难道,今天是专门针对他们父子的吗?
而那个一直不疾不徐走在他们前面的年轻人,此刻那雷池就如同摆设一般,丝毫不能阻挡他的脚步,他竟就那样从容的走进了雷池当中。
他们远远的停下脚步,看着远处那坐在皮椅上,似高高在上杨先父子。
但他们怎么觉得,杨先和杨文武的表情似乎不大对劲?
杨文武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而杨先更是满脸的颓废,此刻看到叶轻船身后的江流和江河海,杨先的心里更是一沉。
叶轻船没有看杨先和杨文武,反而回头看向江流和江河海,淡声道:“还不走?愣着做什么?”
江流和江河海微微一愣,便径自跟了上去,虽然那雷池看着可怕,但那个年轻人似乎更加可怕,他走在雷池中,就仿佛在自家的花园里闲庭信步一般。
直到江流和江河海二人离开了那偌大的别墅,他们依然无比震惊。
天哪,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们从杨家的客厅走过时,杨先父子直管看着,竟连一句不满的话都不敢说,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为什么要帮他们?
他们很担心,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叶轻船早为他们父子二人叫好了的士,此刻来到的士旁边,他看着疑惑又紧张的江流父子,解释道:“我是慕鼓的朋友,他知道你们遇到了困难,但他最近很忙,抽不开身,所以我便帮他来看看你们。”
江流和江河海连声道谢,江河海的目中更是露出崇拜,心道慕鼓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厉害的一个朋友?
直到坐上了的士,江流和江河海依然觉得这一切恍然如梦,他们竟然就这样从从容容安然无恙的离开了那栋别墅,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的士带着他们风驰电掣,许久,他们才想起,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一会儿怎么结账啊?
的士司机看出了二人的窘态,道:“钱已经付过了。”
江流一愣,道:“付过了?”
的士司机道:“是啊,付过了,足够你们绕着A市跑好几圈啦。”
江流看着天上划过的那一行大雁,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心里生出无限感慨。他回想起刚才杨先父子那如吞黄连苦不堪言的绝望嘴脸,之前所有的紧张,此刻尽数化作了扬眉吐气。
办完这两件事情,叶轻船回到了酒吧,便看到了那个雕花红木盒子,于是他拿走盒子里的玉瓶,急急的去找寻红柳。
红柳在依然在宿舍里,她一个人躺在床上,不说一句话,茶不思饭不想,一看就知道是因为感情发展不顺利引起的,说白了,就是慕鼓惹陶小妹不开心了。
于是,她们给慕鼓打电话发信息,但可气的是,慕鼓不仅不接电话,连信息都不回一条。
她们猜测陶小妹和慕鼓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是情侣之间吵吵小架闹闹脾气,那不是很正常吗?
慕鼓怎么可以这样呢?平日里倒是风度翩翩的,怎么关键时刻却这么小气呢?
事情不至于严肃到这种程度吧?
联系不上慕鼓,她们也很无奈,只好陪红柳在宿舍里干坐着,担心红柳万一突然间想不开了,也好有人照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