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几只竹木巨虫都被斩杀掉,欧阳千里依然未曾尽兴,转身一瞧,才发现梅琪琪竟然也斩杀了那么多竹木巨虫,不由有些惊讶,心道梅琪琪只是凡界的寻常女子,而自己如今却已经塑成了仙骨仙身,力量自然无法估量,但哪怕这样,梅琪琪的战绩依然与他和慕鼓二人平分秋色,目中不由多了一些的欣赏。
慕鼓也看到了梅琪琪的战绩,目中自然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道:“哟,母老虎就是厉害啊,这些年一定是拼命了吧?”
梅琪琪瞪了慕鼓一眼,没有说话,但她的心里可是美滋滋的,很是得意,就因为慕鼓和欧阳千里眼中同时流露出的惊讶,这在梅琪琪看来,就是对她实力的绝对肯定。
最起码,这一局,她没有输。
场间最弱的当属千幻无疑,他一直只与一只竹木巨虫战斗,他不像慕鼓和欧阳千里那般,一拳一脚就可以解决一只竹木巨虫;也不像梅琪琪那样,似乎找准了竹木巨虫的命门一般,用棍子一砸一个准;他是实打实的与竹木巨虫死扛,他的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此时还在留着血,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他那只握剑的手染了不少血迹,有他自己的,也有竹木巨虫的,混在一起分不清了。
但那条竹木巨虫显然也不好过,两只眼睛被刺了好几剑,已经不能正常视物了,左右两缕眉毛也早已被千幻削了去,那张仿佛能够吞了天地的大嘴,也被千幻的剑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里面的牙齿被被砍去了数颗。它那庞大的身上,更是布满了数不清的伤口,岩浆似的血液沾满了整个身体,有一道伤口在离脑袋较近的地方,而那道剑伤几乎将它斩为两截,然而,它还没有死。
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它眼睁睁的看着千幻的剑在它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伤口,它却不敢反抗丝毫,它知道自己最终一定会像别的同伴那样死掉,但不巧的是,它的对手是默默。它看似浑身是伤,惨不忍睹,但事实上,却没有一个伤口是致命的,因为默默不愿意让它那么痛快的死去。
它最终是被气死的。
它恨国师,怎么会让如此心胸狭隘心狠手辣的人成为默默?它忧心千山灵湖,若是将来千山灵湖落在这样的人手中,哪还有什么未来?
它不甘心啊。
默默冷眼看着竹木巨虫顷刻间倒下的庞大身躯,心道,这个家伙倒还算识时务,该倒下的时候,就倒下了,不然自己还得多桶几剑,多费力?而它呢,也还得多受一些皮肉之苦,多不划算?现在总算是死了,谁让它当初有眼无珠,跟错了主子呢?
而这只忧心国家命运,最后被活活气死的竹木巨虫,便是之前大殿里祭坛后面的那只,也是它,看到了千幻拿出来的那块看似毫不起眼的默字令牌,然而默字令牌,在千山灵湖代表着绝对的、至高无上的权利,千山灵湖,默字令牌总共只有三块,每一个拥有默字令牌的默默,都有资格继承大统,成为千山灵湖的下一任国王。
而在它的看来,下一任国王无疑就是千幻了,因为没有任何一个默默,能够在阴谋诡计方面胜过千幻的。千幻本不叫千幻,但当他毫不起眼的人堆里一跃成为默默之后,他便拥有了千幻这个名字。自从千幻夺得了默字令牌,便有许多默默,都莫名的死了,可他们哪怕是死了,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这是何其可悲的事情?
现在它终于也要死了,可哪怕是死了,它又如何能够瞑目呢?
千幻并不关心竹木巨虫的想法,他敛没眼中那抹淡漠,回头冲梅琪琪和慕鼓、欧阳千里笑了笑,笑容因惨胜而略显憨直,当他看到满地竹木巨虫的尸体,几乎铺满了整个梅溪村时,他目中露出一些不好意思,似乎对自己那相当差劲的战绩,而略感愧疚。
梅琪琪看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实际上还蛮细心,她几步便走到千幻的身边,问道:“你伤的重不重?”
千幻笑道:“还好。”
梅琪琪说道:“你看你都这样了,就不要逞强了,能像你这样硬碰硬,在竹木巨虫身上留下这么多伤口,我也做不到,你太厉害了!既然梅溪村已经没事了,我们不如离开,找个地方为你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又转头对欧阳千里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来梅溪村时,结伴而行的队友。”
欧阳千里露出笑容,道:“你好。”
千幻对欧阳千里和慕鼓点了点头,同时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来,不卑不亢的说道:“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千幻。”
梅琪琪不理会慕鼓,他千幻可不敢怠慢慕鼓,他需要得到叶轻船的帮助,那么他势必要对慕鼓礼让三分,哪怕慕鼓此刻对他不屑一顾,他恨不得立刻就将慕鼓那张无比张扬的脸撕的粉碎,他依然要赔上笑脸。
慕鼓确实看千幻不顺眼,并不是因为之前他误以为千幻是梅琪琪的男朋友,而是因为千幻和竹木巨虫之间,似存在了一些他不知道的隐秘。千幻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十分隐蔽,不为人知,但慕鼓偏偏就注意到了。慕鼓特别厌恶千幻,故而才要留个心眼儿去关注千幻,结果,却让他看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