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船觉得有些好笑,看蓝冰喜不自胜的模样,急匆匆离去的脚步,他不由多看了几眼,觉得此时的蓝冰与小时候的慕鼓特别的相像。过了一会儿,他收回了目光,转身时便看到了不远处的许诺,疑惑道:“你还没回去?”
许诺微微一笑,说道:“我想亲眼看着大家都平安归来。”
叶轻船点头致意道:“有心了。”
慕老爹也跟着走过来,对许诺说道:“你倒也够执着,托你的福,大家都安全回来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许诺面带笑容,优雅开口道:“再见。”
目送叶轻船等人离开,许诺微微松了一口气,刚才叶轻船站在他的面前,他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很是紧张,幸亏他平日里良好的素质,不然他今儿可就丢人了,不过这么一来,他愈发觉得叶轻船此人更加的神秘起来。
欧阳千里开车将大家都送到了北里小区陶振南的家中,陶振南还没有谁,一直在等大家的消息。自从慕鼓接到叶轻船妹妹的电话后,慕老爹与他简单交代一番,便带着慕鼓匆匆离去,他听闻事情发生在冰河,他的一颗心就吊到了嗓子眼,生怕发生意外。冰河凶名在外,若不是他的女儿刚从鬼门关溜了一圈回来,此时还没有醒转过来,他早就跟着大家一起去了。
陶振南坐在客厅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里,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心不在焉的翻着,不时的看看表,当他听到清脆的门铃声,顿时来了精神,开了门却发现,门口站着的是伊桑和另外一个陌生男子,而男子怀中还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姑娘,陶振南一看,发现那位姑娘竟然是叶轻船的妹妹,遂赶紧将那位陌生男子让进了门,待把叶平安安顿好,陌生男子便说要走,陶振南心想这个男子既然能代替叶轻船,将叶轻船的妹妹送回来,那与叶轻船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便热情的挽留了一番,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结果那男子愣说自己有急事,急着要走,陶振南一想到叶轻船和慕老爹等人还没有回来,此人如此着急也能够理解,遂也不多做挽留,让他离去了。
那男子走后,他看了看表,都快午夜十二点了,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分外清晰,每过一分钟,陶振南都度日如年,每一秒都是煎熬,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仿佛很长,又仿佛很短,陶振南又听到了敲门声,他激动的站起来,赶紧上前去开门,门口站着的都是熟悉的面孔,叶轻船、欧阳千里、慕老爹和慕鼓都回来了,陶振南赶紧将几人都让进屋,重新端上热茶,让大家都暖暖身子。
待几人都坐定后,陶振南吃惊的发现,几个人的状态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他以为他们此番回来,看上去一定会比较狼狈,结果根本就不是这样,他们几人比之离去前,似乎都精神了许多,他虽然不知道在冰河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想来一定是凶险无比,可为什么从叶轻船到慕鼓,甚至是欧阳千里,他们的精神面貌都更胜从前?
慕老爹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嗓子,问道:“陶丫头怎么样了?”
这正是叶轻船关心的问题,陶振南也很关心叶轻船的态度,见叶轻船看着自己,便说道:“柳儿的脉象稍弱,但气息稳定,经过赫连医生的诊断后,已经无甚大碍。”
叶轻船说道:“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叶轻船虽然与红柳认识的时间不长,却已经救过红柳两次性命,现在虽已是午夜十二点了,并不是一个合适见面的时间。但陶振南并不这样想,他看得出来,叶轻船是真心关心自己的女儿,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他觉得叶轻船一个非常优秀又非常可靠的年轻人,这就够了,他不想成为二人感情发展的绊脚石,他甚至想要促成这一段美好姻缘,虽然他的女儿如今还小,但只要等到毕业,他们二人就可以结婚,想来三四年的时间,叶轻船应该是可以等得起的,倘若连三四年的时间也坚持不下来,那说明他们二人本身就不合适。
想到这里,陶振南和颜悦色的说道:“可以,你去看看她吧。”
叶轻船点点头,上楼去了。
欧阳千里见叶轻船上楼去了,他看时间已经午夜了,柳烟烟每天晚上都要给他打电话,今天联系不到他,一定担心坏了,便也匆匆与陶振南道别,赶回去了。
偌大的客厅里面就剩下了慕老爹、慕鼓和陶振南,陶振南问道:“那边怎么样?”
慕老爹摸出了自己的酒壶,饮了一大口酒,才说道:“冰河比以前还要凶险许多,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多年前我还能在冰河里来去自如,现在也只能留在岸上,这大半个晚上,都是这几个年轻人在折腾。”
陶振南讶然道:“就这几个年轻人?”陶振南有些不大相信,说道:“你都不能到冰河里面去,他们能行?”
慕老爹叹了口气,满是惆怅的说道:“岁月催人老啊,我们都老了……”复又满是欣慰的说道:“今天是叶兄弟指挥的,我们都听从他的安排,其他人都在冰河里摸爬滚打到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岸边一个劲儿的担心,不过好在没有发生意外……”
陶振南也感到很欣慰,再看向慕鼓时,便觉得自己的确是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人成长的太快了,遂问道:“慕大侄子年纪轻轻,就青出蓝而胜于蓝了,那边情况怎么样?”
慕鼓立刻眉飞色舞起来,把之前给欧阳千里讲的内容,又添油加醋的给陶振南讲了一遍,那其中的惊心动魄,哪怕是慕老爹身经百战,也觉得惊骇不已,更何况陶振南。从幻境里那有毒的粉色空气,到光兽现身夺命,一直讲到与黑衣人之间的厮杀,其间的过程被慕鼓讲述的活灵活现,让陶振南和慕老爹纷纷倒吸口冷气,仿佛他们二人亲身经历过这些恐怖的厮杀一般。
当然,慕鼓隐瞒了叶轻船的婚礼,隐瞒了自己从黑衣人那里获得的战利品,隐瞒了自己就是慕三公子的这个危险的身份。
知道慕老爹和慕鼓都打着哈欠回去休息时,叶轻船也没有从红柳的房间里出来,陶振南这段时间照顾自己的女儿,身心都处于疲劳状态,当他听慕鼓讲完那些在冰河发生的惊险事情后,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他看了看红柳的房间,房门依然紧闭,显然叶轻船还没有出来,他强撑着精神又候了半个小时,见叶轻船依然没有要出来的打算,遂回房间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