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幻森林外面的那个镇有一个简陋的茶庄,只有爷孙两个人照应着生意,此时在茶庄中有一位老人正在用茶,虽然这茶煮的极为不俗,但显然老人的心思不在茶上,他的一只手在粗陋的木头桌椅上轻轻的敲动着,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眼看杯中的茶又凉了,门外候着的姑娘过来为老人换了一杯新的,姑娘长相普通,但笑起来却极惹人喜爱,她好奇的问道:“这位爷爷,您为什么不喝茶呢?难道是爷爷煮的茶不香了么?”
听到姑娘的话,老人微微一笑,解释道:“不,不是,爷爷在想事情呢。”老人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一,目中露出陶醉,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姑娘露出笑容,提醒道:“老爷爷,茶可不是这么品的……”
老人怔了怔,微笑道:“可不是?实在是你爷爷煮的茶太香了……”
完这句话,老人的目光又望向了远方,姑娘也跟着望了望远方,那里只有无尽的森林和连绵的群山,让她既害怕又向往,但是除此之外,她看不到任何东西,遂好奇的问道:“老爷爷,您在看什么?”
老人微笑道:“我看那处,牡丹花开的正好。”
姑娘抬头看了看,也没看见哪里有牡丹花儿开,再低头时,老人已经不见。
……
在遥远的仙界,慕忠的府上,那处牡丹盛开的地方,一位美丽的妇人站在那里,竟是让那牡丹都失了几分颜色。
妇人面露愁容,沉默不语,目光停留在那盛开的牡丹花上,但仔细一瞧,就会发现妇人的心思却并不曾落在那牡丹花上。
远处一个年轻男子正在教几个孩子玩耍,远远的看到了迎花而立的妇人,便叮嘱孩子们自己练习,自己却来到妇人的身边。妇人许是想的入神,竟没有察觉到年轻男子的到来。年轻男子咳嗽了一声,换了一声“母亲”。
妇人回过神来,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是翔儿啊。”
被唤为翔儿的男子问询道:“母亲可是有什么心事?”
妇人的目光又落在了牡丹花上,道:“还不是你那个最淘气的弟?如今他被困在一处地宫里,我几番寻找竟是没有找到,我怀疑这其中有问题……”
慕翔安慰道:“母亲大可放心,弟本就聪明伶俐,非我等所能及,如今更有父亲亲自相助,哪里会有问题,弟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妇人叹道:“当年老三走的匆忙,我和你父亲也能通过血脉的联系为仙儿送去了两缕神魂,想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十万年来,虽有天灾**,鼓儿倒也算安然无恙,只是今日突感心烦意乱,我和你父亲的神魂亦波动的厉害,仿佛鼓儿正在经历一场死劫……”
慕翔不解,问道:“不过就是一场死劫,弟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为何母亲如此担忧?”
妇人愁眉不展:“这次跟以往不一样……近来,我与你父亲都感受到仙儿的劫数将近,想来用不了多久,老三便能够回到我们身边,可如今仙儿被困,却不是祥兆……难不成是有人不想让老三回来……”
慕翔道:“不愿弟回来,也无非多拖些日子,难不成还能将弟的仙身毁了去?”
到这里,慕翔也顿时恍然,但他依然不解:“怎么可能?这世间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毁去弟的仙身?”
妇人慈祥的看了慕翔一眼:“就你那个榆木脑,哪里能想明白?”妇人继续看着那开的尚好的牡丹,道:“除过老一辈人不,我们近一些的,你的父辈,便有两个极天才的人物,一个是卜桂山悟道大师的首徒叶轻船,一个便是那魔域的聂青湖。”
妇人仔细的分析着:“和叶轻船同时掀起腥风血雨的还有一个人,便是那莲族皇女莲霜。这三个人里面的任何一个,圣皇大人都不想任其活在世上。”
慕翔听的瞪大了眼睛,道:“母亲,这话可不能乱,圣皇大人是这世界上最公平公正的人,叶师叔也是凤顶仙山的仙将,他为何要与叶师叔过不去?再那聂青湖,如今早已下落不明,哪里还有什么威胁?还有那莲霜,倒是一个可怜人,若不是因为那凤顶仙山的堂堂公主殿下从中挑拨离间搬弄是非,那莲霜又怎么会落得个尸骨无存?哪怕是弟……”
妇人抬手阻止了慕翔的话语:“孩子,母亲的三个儿子当中,就你最没心眼,你在凤顶仙山当值,有你父亲罩着,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灾大难。你想想,若是没有圣皇大人的授意,公主殿下能做出陷害你叶师叔的事儿来?要知道,公主殿下当年在卜桂山与你叶师叔在悟道大师的门下,一同修行近数年,而且公主殿下一直心仪你叶师叔,若非迫不得已,公主殿下如何愿意做对不起你叶师叔的事情?”
慕翔听的愣愣的,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心目中无比伟大的圣皇大人,在母亲的中却如此不堪呢?
妇人继续道:“你以为咱家老三当真是因为对公主殿下不敬,所以被圣皇大人罚劫吗?那你就错了。”
慕翔疑惑道:“难道不是吗?弟一向贪玩,又生就一副好皮相,偏生极喜爱漂亮仙子,公主殿下还能冤枉他不成?”
妇人叹了气,还待在些什么,一个中年男人大步走来,声如洪钟的道:“别听你娘胡!圣皇大人圣明,又岂会指使公主殿下行那般天怒人怨之事?前几日你叶师叔还来与我饮酒,老三一切都好的很!”
慕翔对来人行了一礼,唤道:“父亲。”
原来,来人便是慕翔的父亲,慕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