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欧阳千里听不懂,他也不知道顾念是谁,想必那是一个很强大的人,欧阳千里心里涌上一种危机感,若师父的敌人是这个人,那他们拿什么保护红柳?
“前辈的话,晚辈一定带到,”欧阳千里抱了抱拳:“前辈怎么称呼?”
女子的神色依然平静,哪怕身在牢狱,只要看一看女子的眼睛,你就会忘了这是牢狱,以为自己身在平静喜乐的世外桃源。
“我,名唤莲落。”
莲落不能走动,轻声开口:“既然你来了,我们也是有缘,初次见面,我也没什么礼物好送你,便送你一滴我的血吧。”
欧阳千里又愣了,自己要她的血干什么,正要摆手反对,莲落便弹出一滴血来,此血直奔欧阳千里眉心,瞬间融入,消失不见。
莲落的声音依然很轻:“就送你一副仙骨吧,以后就看你自己造化了,去吧。”
女子挥了挥衣袖,一股轻柔的力量包围了欧阳千里,欧阳千里便身不由己的飞了起来,越飞越高,知道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剩下无尽的黑暗,欧阳千里真想着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就感觉自己似乎被人用手握住了,欧阳千里就纳闷了,是自己变小了,还是这只手太大了?这手猛的一拉,欧阳千里惊叫一声……
瞬间醒来。
突如其来的明亮,让欧阳千里有些不大适应,他赶紧闭了闭眼睛,然后才睁开,睁开眼睛的欧阳千里觉得此刻的场景有些诡异,为什么此刻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自己?芙殇看着自己,师父也看着自己,周围的姑娘们就更不用说了,甚至连红柳和烟烟也来到了吧台边上,看着自己。
大家都很疑惑。
欧阳千里更疑惑……
芙殇最先反应过来,冲围在吧台的姑娘们挥了挥手,说道:“都散了吧,散了吧!我哥的爱徒刚是听一听就被吓的精神恍惚至此,你们也可以想象一下我嫂子的厉害,就拜托你们不要给我哥添麻烦了,都散了吧!”
芙殇都这么说了,大家也都不情不愿的散了去,若不是叶老板有这么一个大嘴巴的妹妹,谁知道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大老板还金屋藏娇了?不,别人是金屋藏娇,叶老板藏的是母老虎,不,是怪物!太可怕了。
芙殇如此道来,确实是把大家给吓到了,她们大都脑子里想了想那个画面,顿时浑身都冒出冷汗来,可没有人像欧阳千里这样,整个人就跟丢了魂儿似的,老板的妹妹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反应,这不,好不容易有了反应,却是这般反应,仿佛他刚刚从什么黑暗的地方归来,竟然觉得酒吧的灯光刺目。
待大家都散了,芙殇顿时好奇的不得了,急忙问道:“你,睡着了?”
欧阳千里认真的想了想刚才那个可怕的画面,摇了摇头道:“没有啊,我没有睡着。”
芙殇听了,便笑了起来,边笑边问:“那是我把你吓到了?”
欧阳千里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那啥,我好像做了一个梦……”芙殇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丝毫形象都不顾,边笑边道:“刚才你还说你没有睡着,这会儿又说自己做梦了,你什么逻辑啊……”芙殇忽然止住了笑声,双眼满是震惊的望向叶轻船,道:“不对……”
叶轻船也有些震惊,他的徒儿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波动,这气息正在改变他徒儿血肉和骨骼,用不了多久,他的徒儿便可以得来一副仙身,他本来以为,这个时间至少要持续几百年,可如今,最多也就几个月。
脱胎换骨本是件大事,相当于涅槃重生,过程何其痛苦,凡夫俗子中,没有几人可以坚持下来,而此气息温和,似有人将生命精血渡了一滴给欧阳千里,此血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少涅槃带来的痛苦,此刻欧阳千里还浑然不觉,但是这痛苦依然会与日俱增,即便只有十之三四,依然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
叶轻船深深的看了欧阳千里一眼,他虽知道渡血之人是好意,可是对欧阳千里来说,不晓得是祸是福,这就要看欧阳千里的造化了,这不是他可以插手的事情,想帮忙也帮不上,若是欧阳千里的意志力不够坚韧,那欧阳千里的一条小命便很有可能会交代了去,他便也负了慕老爹的一番托付,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想到这里,叶轻船看了欧阳千里一眼,温和的说道:“千里,你到楼上卧室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来。”
欧阳千里有些发懵,总觉得叶轻船太过老成,说话的语气、慈祥的目光,看上去颇像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可是自己的这个师父看上去明明很年轻,每次叶轻船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欧阳千里都不免有些恍惚,无法将叶轻船和师父这两个字眼儿重叠到一起,不过师父就是师父,严谨的家教让欧阳千里对叶轻船依然十分恭敬,遂,欧阳千里听话的上楼去了。
叶轻船挂了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招呼道:“殇儿,你也上来。”言罢,转头跟红柳说道:“这里暂时先麻烦一下小妹同学,和你的同学们一起,帮我照看一下千帆尽,可以吗?”
红柳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红柳当然同意,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同不同意,叶轻船都是要离开的,那还不如一直点头来的痛快。而且,看样子叶轻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欧阳千里说,可是到底什么事情让叶轻船如此慎重呢?此刻看着叶轻船步履从容、不慌不忙的上楼而去,红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既然没什么大事,那为什么要将芙殇也叫走了呢?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可以知道的呢?也是,芙殇和叶轻船之间的很多事情自己都不知道,多一件也不奇怪,那么欧阳千里又是去干什么?若是欧阳千里的事情,那柳烟烟自然是有权知道的,柳烟烟有资格知道,自己当然也有资格知道,可叶轻船为什么偏偏就叫了芙殇一个人?
这让红柳觉得不公平,非常不公平。不过叶轻船此刻也将酒吧全权的交给了自己,哪怕只是一会儿,这也算默认自己是自己人了吧?想到这里,红柳又高兴起来,急忙窜到吧台后面感受一番,这里可是叶轻船的地盘,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而此刻,自己就在这个不是人人都可以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