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再说话,举起手中那把沾满无数人鲜血的匕首。
慕鼓突然说道:“能不能轻一点?”男子嘲弄道:“他可以看到的,如果我轻点,他可能会立刻斩断你的手臂。”
慕鼓叹道:“那就重点吧……”
男子不再说话,慕鼓眼睁睁的看着那把无比锋利的匕首离自己的手腕越来越近,自己的皮肤比女孩子的都要好,虽然自己从小就不停的打架,但是自己的皮肤却保养的相当好,连一个小小的疤痕都没有,此刻却被绑在这里进行他杀式的虐待。
可是慕鼓也反抗不得,比起一道伤口,慕鼓觉得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值得的。
男子下刀又快又稳又准,就像练习了千遍万遍,简直堪称行云流水,慕鼓的手腕上就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口,鲜血争先恐后的喷涌而出,喷了一会儿才变成一个小泉眼,鲜血不停的往外冒,慕鼓也非常夸张的惨叫一声。然后是右手,又是一刀,慕鼓再次很配合的惨叫一声,转而看向自己的伤口,只能看见鲜血不停的往外冒,至于伤口是什么样子却是瞧的不大清楚,但是慕鼓想,那肯定是不大好看的,紧接着,慕鼓就听到了司机师傅的闷声声,慕鼓有些惊讶,比起他和黄后来的大喊大叫,司机师傅反倒淡定多了,看样子,关键时刻这司机师傅才是他们三个中最坚强的一个。
慕鼓看见他们的鲜血都顺着地上那些繁琐的纹路蜿蜒而去,下面的血池发出悦耳的叮咚声,透出一股欢畅,慕鼓却大心眼里感受到一股寒冷。
血液的流失让慕鼓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他觉得自己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得虚弱,慕鼓感叹,那可是动脉呀!动脉都断了,若不及时求医,自己最后还不是得死翘翘啊?
这可怎么办啊?
黄后来也觉得自己要死了,既然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想明白这一点,黄后来顿时豁然开朗,直接就破口大骂起来,一开始只是图个爽快,后来骂着骂着黄后来就真的很来气,他越骂越来劲,什么能骂的不能骂的都骂了,就连面具男的祖宗十八代都被黄后来问候了无数遍,黄后来还是不解气。
面具男子倒是很有耐心,不急不躁,不愠不怒,甚至就连呼吸都没有变化半分,说明面具男子对黄后来的这些辱骂一点也不在乎。
反倒是那站在阴影里的女子冷冰冰的声音传来:“闭嘴,再对主人不敬,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女子的声音无悲无喜,没有任何情绪,就像在说自己的晚饭要吃的清淡一些,黄后来却愣是被这样一句话吓着了,愣了愣,半晌后低下了头,他叫骂了这么久都没觉得累,这一停下来,黄后来就觉得自己几乎失去了大部分力气,软绵绵的就要倒下来,可是身体却被绳子固定的分外结实。
黄后来不再挣扎,事实上他根本就挣扎不了,说白了也就只能逞点口舌之快,以发泄自己的恐惧和愤怒,而这些,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也不能给对方带来任何坏处,只能让他自己更加绝望。
面具男子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不过一群下界凡人而已,何必跟他们较真。”
话语中的不屑让慕鼓听了十分不舒服,便冲口怒道:“受伤的是我们,被杀的也是我们!你有什么资格视人命如草芥?”
面具男子没有动,慕鼓却分明感受到面具男子的目光正在和自己遥遥相望,慕鼓明明看不到对方的脸,但他却感觉到对方在笑,就这样遥遥的对峙了一会儿,当然,对峙只是慕鼓这样认为,在面具男子看来,这或者只是他单方面的居高临下。
面具男子的心情似乎非常好,他嘴里发出诡异的“喋喋”声,但是慕鼓知道,对方是在哈哈大笑,只是这笑声似乎被什么东西处理过,传到别人耳朵里却是这种让人心惊胆战的非常难听的声音。
慕鼓不明白男子为什么发笑,但是他仔细打量过,这个大厅里并没有特殊的声音处理系统,慕鼓想,可能这个系统是装在别的什么地方也说不定,但是能装在哪里呢?
慕鼓顿时眼前一亮,目光定格在面具男子的面具上,是了,面具上若是想安装一个小小的声音处理系统那太简单了,可是,也可能就是面具本身的问题。
慕鼓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多年,见识也不是一般人可比,一些面具法器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声音也不足为奇。
慕鼓再看向男子是,分明感受到了男子的嘲弄,只听男子说道:“你说聂某人残酷,你们又何尝不是杀人无数?还在这里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来。”
慕鼓有些不大明白面具男子的意思,面具男子也不再多做解释,他似乎沉思了一会儿,才淡淡说道:“我忘了,你如今也不再是慕三公子,所以有很多事情你可能不记得了,关于这无数年来围杀七叶莲族的阴谋,可是出自顾念那老儿之手!”
顾念是谁?
慕鼓当然不知道顾念是谁,也不知道顾念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个面具男子很明显知道很多事情,可是,即便他知道再多的事情,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什么七叶莲族,自己何曾知道这七叶莲族在世界的那个角落?竟然如此的荣幸的被面具男一起迁怒了?
自己如今是一个即将要丢掉小命的人,他更关系自己的命运即将如何,这无可厚非,对于那些许多年前的阴谋,慕鼓不想多加过问,那个时候的自己有没有出生还是一个问题,为什么要为别人背上这个子虚乌有的包袱?
面具男子讽刺道:“都是杀人,你们杀的冠冕堂皇,我们就是罪大恶极?岂有此理!”
言罢,男子拂袖而去。
那站在阴影中的女子似乎动了一动,慕鼓听见女子说道:“好了,今儿就到这儿吧!”
十字架上的人们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早已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