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宫中盛传淑妃与人有染,王上处斩了好几个多嘴之人,那个与淑妃有染之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早上春凝跟暮长歌说的时候,她想起上次撞见之事心中隐隐不安,于是便命春凝前去一探,原来是宫女撞见那人闯入了淑妃的寝宫,于是就上报给了王上。而王上不闻不问的处斩了那些多嘴的奴才,着实令淑妃不解。
转眼已是秋日了,入宫已有半年了,暮长歌看着屋外满地的落叶,忽然听到屋外一阵阵惨叫声传来,于是循着声音前去。
只见那里围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发现是一条受了伤的小蛇,通体银白,颇有灵性。
春凝见暮长歌来了连忙叫喊:“小姐,你不要过来,这里有条蛇,不要把小姐给咬伤了。”
暮长歌没有回答春凝,只是走近小蛇,它似乎被什么利器给割伤了,一丝丝的吐着蛇信子,目光中充满着防备。
暮长歌也不怕,只见她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小药瓶,轻轻揉揉的涂抹在小蛇受伤的部位。
“小姐啊,危险……”春凝看暮长歌亲自给小蛇伤药顿时就急了,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侯爷第一个问罪的就是她啊。
“无碍,只是一条小蛇罢了,况且你没看到它受伤了吗,多可怜啊。”暮长歌指尖轻抚着小蛇,边莞尔一笑。
很快,小蛇挪着身体走了。暮长歌回屋时似乎感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盯着她。
一袭紫衣的男子站在暗处,嘴角泛起一抹皎洁的笑,“能御兽,看来人已经找到了,丫头你的仇很快就能报了。”
不知不觉,中秋节就要到了,宫里每年都会准备团圆寿宴,嫔妃也必须在寿宴当日表演才艺,暮长歌自幼便精通画艺,所以准备在寿宴当日作画。
转眼到了中秋佳节,王上传旨在太后的慈宁宫举行宴会,以示儿孙团圆之意。各宫各妃打扮一个比一个出彩,寿宴好不热闹。
云昭仪来了,因为怀孕特意被王上赐坐在身边,惹得一众嫔妃的羡慕嫉妒恨。
寿宴开始了,乐师们纷纷奏乐,舞姬们频频起舞,歌舞升平。良婕妤的琴声和丽嫔的歌都一致获得好评。
到了暮长歌出场,她当堂出场一柱香内就完成了一副江山才人图,可单单作画过于单调,于是便请良婕妤为她抚琴一曲。
一阵琴声响起,配上那幅江山才人图更显其真意,完毕后她们二人齐齐入座。
太监拿起画像展示,席间响起阵阵赞许之声,大臣们也面露惊艳之色。
暮长歌抬眼看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他也正注视着你,目光中透着一丝大量。
节目表演完毕后,大家各归其位。
嫔妃们对你的恭维声应接不暇,暮长歌接着醒酒之意出门透口气。散步过了御花园来到了桥边,月色皎洁无暇,她对着月亮深呼吸一口气。
忽然,周围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走过去便看见一位紫衣公子立在那里,似笑非笑看着你。
“侯爷万福。”走上前行了一礼。
“姑娘怎知本候是侯爷?”那人嘴角边渐渐泛起阵阵笑意。
“能够自由出入这宫廷的,不是侯爷,那不就是……”暮长歌的声音嘎然而止,面色迥然。
“那还能是什么?”那人依旧玩味的笑着。
“……宦官……”
“……本候……长得像宦官?”
暮长歌干笑两声,“不不不,候爷是大楚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怎么看都不可能是那宦官不是……”
“高见,本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可能会是宦官。”那人语气透着阵阵憋屈,他七侯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美人叫宦官。
暮长歌暗衬:长的好看了不起啊,要不要这么自恋!
那人清咳两声。
这时暮长歌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缠着她,低头一看是那只白色的小蛇。
“原来是你啊,看样子你的伤已经好多了。”暮长歌兴奋的摆弄着小蛇,而那小蛇也不介意,开心的朝她吐着蛇信子。
紫衣公子看到这一幕心中浮现出一抹红色的身影,曾经她也如暮长歌这般天真善良,可惜当年一场大火葬送了她的性命。
“小白素来不喜别人靠近,没想到与你倒是亲近。”
暮长歌笑着戳戳它的脑袋,“小白?原来你叫小白啊,怪不得你这么白。”
暮长歌忽然间转身,对上一道熟悉的视线,这双眼睛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这时,一旁走来一位红衣男子,他轻佻一说,“哟,七弟,这该不会又是你新找的小娘子吧?”
红衣男子妖娆的将手搭在紫衣公子身上,紫衣男子似嫌弃般的拍开,红衣男子很是委屈的瞪了紫衣男子两眼。
暮长歌早就听闻大楚有位有龙阳之好的三侯爷,想必这位就是三侯爷百里西风,而三侯爷自幼便于七侯爷要好,天天跟着他屁股后面,想必这位紫衣男子就是七侯爷百里流川。
暮长歌的目光在他们二人面前变换不断,紫衣男子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惹得暮长歌一阵红晕。
暮长歌见面转过头行了礼便离开了,出来寿宴已经很久了,再不回去怕是会出事。
百里西风看着暮长歌离去后,附在百里流川耳边似乎说了什么,百里流川嫌弃的抽开了身,目光看向离去的暮长歌,她感觉到百里流川的视线身子一抖,连忙加快了脚步。
“好看吗?”百里西风玩味的看着他。
“……自然是好看。”
暮长歌回到宴席,已经到了尾声,云昭仪因为有孕在身提前被王上恩赐回去休息了。
当晚,王上又把暮长歌叫去勤政殿侍寝,自从入秋后她还没有跟王上单独见面。
马蹄声哒哒的响着,暮长歌心中一阵紧张。她到勤政殿的时候他还在认真的批阅奏章,就连她来了也不知道。
海公公看到暮长歌来了,向她点了点头。于是暮长歌上前行礼,“嫔妾见过王上,王上万福金安。”
他这时才发现暮长歌来了,眉头紧锁的说:“过来。”
暮长歌小心翼翼的上前几步走到他面前,他见暮长歌依旧站着,于是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暮长歌小心翼翼的坐着,他不言不语的批阅着奏章,似乎把她当做空气。刚开始暮长歌还小心翼翼,时间长了便放松了下来,看着他批阅奏章的样子甚是好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而已深邃的眼眸,充满了冷漠与诱惑,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似乎很舍合笑,可她从未见他笑过。
过了半响,他抬眸一看便是暮长歌那痴迷的眼神,清咳两声,“好看吗?”
她这才回过神,撞上一双幽黑的眼眸,她和他对视了半响,这才飞快的收回目光。
他的眼里似乎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暮长歌觉得是她看出来,他这样不苟言笑的人怎么会笑呢。
暮长歌双脸绯红,盯着地面看了许久,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三更天已经过了许久。
困意袭来,暮长歌的双眸一闭一合,每次要睡着时便打起精神坚决不睡。不知何时,他托着暮长歌的头让她靠着他的肩膀,她也渐渐睡着了……
他轻抚着暮长歌的侧脸,目光柔和了许多,“长歌还是当年的长歌,只是阿四已经不复当初了,不知长歌还记不记得。”
清晨一早,海公公便前来暮长歌所住的长乐宫宣纸,“暮婕妤接旨,奉天承运,楚王诏曰,暮婕妤温柔贤淑,深得孤心,金特晋封为暮贵人,钦此。”
“嫔妾叩谢王上。”暮长歌起身接了圣旨。
随后不久,云昭仪在寝宫有小产之险,百里宸渊特意召暮长歌去去了云阑宫,她心中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到了云阑宫门口见到良宛然正焦急徘徊不定,暮长歌走上前询问:“良姐姐,你怎么了?”
良宛然抓住暮长歌的手,屏退了许多宫女,连忙说:“听别人说云昭仪差点小产与你送去的枣泥糕有关。”
“我绝无害云昭仪之心!”暮长歌有些被吓到了,早先听闻后宫险恶,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原来不是你不做什么,就不会发生什么。
“我自然知道长歌你不是这样的人,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王上也在里面,以他对云昭仪的宠爱,恐怕……”良宛然叹了一口气,随后又说道:“你只需要记住一个人的名字,沁芳。”
暮长歌心中疑惑,然而良宛然却没有和她解释这么多,直接和她一起进了云阑宫。
进了云阑宫,只见嫔妃们跪到一地,百里宸渊一脸愤怒的坐在床边,云晚歌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
“这是什么?”他质疑的声音中有种阵阵阴寒,不知为何,暮长歌心中闪过一丝抽痛。
百里宸渊双手一挥,枣泥糕点盘硬生生的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