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洛风第二日醒来时,看到的一幕就是:林安安不知何时睡在床沿,抱着封易承的胳膊,正睡得香甜,嘴边犹带着笑意,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而封易承却是一个古怪之极的姿势,拽着林安安衣袖一小角,似怕她跑掉,又似怕她接近。明明睡得很沉,偏偏脸上全是疲惫无奈。
其他几个护卫都笑起来,洛凡却是吃惊地瞪了林安安和封易承半晌。他早就听闻公子睡觉时,不许任何人接近,甚至守在屋子里婢子都不能进屋,只有护卫长洛陵可以守在门口,一路同行,也的确如传闻,林安安怎么让公子屈服的?
在这里呆上个把月,进入前面的宛城,就代表着他们已经进入临天国地界了。
洛凡的神情轻松了几分,幸不辱命,就要平安的将公子带回去了。
这天,因为封易承的体内还有余毒残存,树林中的解毒花已经被采光了,所以只能走远一个去更前面的灵山采药。
洛凡觉得一个姑娘家去那么远的地方有些危险,再而又得到封易承的指令,所以今日一行人陪着林安安上山采药去了。
林安安怎么也不知,今日的一个小小的决定,注定了他日灾难的开始,不光是她,他们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
灵山。
一个护卫身形忽然一移,挡在了林安安身前。
洛凡立即命众人围成圈子,把封易承护在了圈子中间。
不一会就看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在拼命奔跑,有官兵在后追赶,眼看着他们就要跑出追捕,可利箭从他们背后穿胸而过,几个人倒在地上。
林安安看到箭飞出的刹那,已经倾身上前,还好小的时候跟着爸爸学过几招中国功夫,可她只来得及把一个少年扑到在地。
“大胆狂徒,竟然敢帮钦犯。杀!”马上的军官一挥手就要放箭。
洛凡立即叫道:“官爷,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商人。”
军官盯着他们打量了一会,命令停止放箭,示意他们上前说话。几句问话,句句不离货物和钱。
洛凡已经明白军官的意思,偷瞟了眼封易承,双手奉上一个厚重的钱袋,“官爷们守护边防辛苦了,请各位官爷喝酒。”
军官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来往一趟这里,回去就可以回家抱娘子,我们还要在这里替你们清除乱民。”
有人早就看军官不顺眼,刚想发作,被洛凡盯了一眼,只能忍气沉默。
洛凡命一旁的人又奉上一袋钱,军官才勉强满意,“你们可以走了。”
林安安却不肯离开,执意要带那个已经昏厥过去的少年一起走,洛凡无奈下只能再次送上钱财,向军官求情,军官冷笑起来,“这是造反的乱民,死罪!你们是不是也不想活了?”
封易承冷冷开口:“他不过十七八岁,手无寸铁,能造谁的反?”
军官大怒,挥鞭打向封易承。
林安安一手轻巧地拽开了封易承,一手轻扬,只见一团东西,军官捂着眼睛哭喊起来,“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其他士兵立即拔刀挽弓,眼见一场血战。
林安安不知害怕,反倒轻声笑起来:“乖孙子,别哭,别哭!你的眼睛没有事情,不是毒,只是普通的胡椒粉,只是让你一时不能打人而已,回去用清水冲洗一下就没事了。”
一直清冷的封易承,听到林安安笑语,看到军官的狼狈样子,唇角也轻抿了丝笑,负手而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洛凡轻叹一声,这两个人……年龄不大,脾气却一个比一个大!
为了这一队官兵日后能保住性命,只能牺牲自己了。
洛凡无奈,一边大叫着不要动手,一面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军官的随从,“这是我们出门前,家中老爷给的。”
随从正要接过这令牌,瞟到令牌上面的字,面色大变,立即接过细看,又在军官耳边嘀咕了一阵。
军官忙连连作揖,“您怎么不早说您是洛将军的亲戚呢?误会,全是误会……”
军官又是道歉,又是要还钱,还说要请他们去喝酒吃饭,终于当洛凡一再拒绝,一再表示不介意,还和军官称兄道弟了一番后,官兵们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