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外,医院里面的行道里面还是一片的热闹,拉的严实的窗帘把房间和外面热闹的世界完整的隔离开,好像屋里屋外是两个各不相扰的平行世界。
慕浅生醒来,望向躺在床上安静的人,颜路南一直是一个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的男人,这个事实是慕浅生早就知道的,眼前这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和自己记忆里面的那个颜路南,慕浅生有的时候都在自我的怀疑这个是不是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人。
心里一味的挣扎。
卧室里面明暖暖的灯光柔和的洒在每一个角落,颜路南菱角分明的轮廓在灯光下平添了几分的柔和。
慕浅生小心翼翼的起身把颜路南的被子盖的严实一点,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可能是长年握笔的原因,颜路南的手指上有挤出硬硬的老茧。
女人伸出食指一遍一遍的摩挲着那几处的老茧,记得以前的时候,颜路南总喜欢用手摸自己的脸,自己还总是故意的装出一副很不愿意他用老茧的地方坏意的弄自己的样子。
一幕一幕,这好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可是转眼之间就变得好像只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啪嗒……”
慕浅生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滴眼泪从眼眶里不受控制的滑落,垂直掉在了颜路南的指尖。
眼泪说着指头滑落在被子里,慕浅生下意识的伸出手抹去随后的泪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过,慕浅生没有注意的是,在自己手忙脚乱的同时,病床上的那只手不自觉的动了动。
“你看,我这个人,怎么就忍不住呢,有什么好哭的……”慕浅生一边哭着一边笑着解释,好似是床上的人真的能够听到自己的话一样。
安静的房间里面,女孩子的声音诺诺的,大概是刚刚哭过的原因,声音里面夹杂着几分的沙哑,弄得人好想哄一哄。
慕浅生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知道时间已经很晚了,自己也不能在这里久留,倒是再遇到什么不该遇到的人就不好了,更何况现在自己的身份那么的尴尬,慕浅生也不想平添什么麻烦。
“颜路南,我走了……”慕浅生看着握在自己手里面指节分明的一双大手,有点不舍,“我还会再来看你的,但是……我希望等我下次再来的时候,你就能够想起我了!”
女孩的表情愤愤的,好像颜路南想不起自己就等着瞧的架势。
慕浅生小心的把颜路南放在外面的手塞回被子里面,看着颜路南被被子好好的包住之后满意的拿起一边的包包,迈着步子小声的走开。
殊不知的是,在慕浅生小心的带上门的时候,病房里面本来应该睡得深沉的颜路南瞬间睁开了眼睛。
颜路南睡在病床上,眼睛望向慕浅生离开的方向,一双眸子如同一泓黑水,深沉的很。
莫名的心脏悸动,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的制住自己的心脏,颜路南不明白,自己好像真的和这个叫慕浅生有一些什么牵连,虽然自己也想不明白,也记不起来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但是就是有一个念头一直在提醒着颜路南。
为什么她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为什么刚才看着她走,自己的心脏会疼的不能够自已?
为什么当她签着自己的手的时候自己也不会排斥,反而有一种曾经做过无数次的感觉呢?
这一个个的念头就好像是一张张的织好的网一样,在颜路南的心里面纠结。
慕浅生本来就不想在这里遇到那些人,所以特意的挑了一个偏僻的电梯,不同于人来人往的外面,这一层楼里面安静的吓人,不过也是,对于这种vip的病房来看,一天的开支倒是比得上普通人一年的用度了。
慕浅生原本以为自己会顺利的离开,不会遇到他们,但是这世上的事情啊真的是怕什么就会来什么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北北在不远处就看见有一个身影特别的像慕浅生,本来想来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她刚刚明明说不会来看颜路南。
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走过来确认一下,没有想到,一看了不得,幸亏自己过来看了一眼。
慕浅生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手机里面,冷不丁的被人一顿呵斥,没有回过神来的,手里面拿着的手机没拿稳跌落在地。
看着地上摔裂的手机屏幕,慕浅生无力的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慕浅生的声音不急不稳,倒是多了几分的讽刺在里面,任谁一听也是能听得出其中的道道。
“你……”
饶是没有想到慕浅生会是这样的一个反应,乔北北一时间即使心里面很气,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慕浅生弯腰伸出手来将地上躺着的手机拾起,语气轻薄:“我什么吗?”
随手将自己额间的碎发拢起,目光清淡的看着对面的人,缓缓的继续说,“乔小姐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走了,我可不比乔小姐清闲……”
说完也不等着乔北北反应,迈着步子就往外面走。
乔北北看着慕浅生的背影气的不行,偏偏慕浅生身上的那股气质是自己没有的,越想越气,对着慕浅生的背影悻悻的开口:“慕浅生,你不要得意,我警告你,你不要在出现在路南哥哥的面前了,一次也不要……”
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面格外的清晰,慕浅生的脚步只是稍作停滞,反应过来后不曾停留的笔直往前面走去。
慕浅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这样的女人一般见识,但是那个人的名字,甚至那个人的一切都是牵动自己情绪的根源。
“再忍忍,慕浅生,你一定得坚持住,坚持住颜路南恢复记忆的时候。”
“颜路南,你一定得醒过来啊……”
乔北北看着慕浅生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不甘心的跺脚,但是想到了里面的那个人才是主要的,极力的说服自己控制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