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有余悸,但苏嫄还是点头答应了。如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话,她只会变得更加封闭,不,她要和别人打交道,只有这样才可以查明父母的冤案。
回过神之后,苏嫄听见鲁二爷一直在“丫头?丫头?”的叫她,忙“啊?”了一声。
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鲁二爷沉着一张脸,似乎有些不高兴了,“答不答应也就是一句话罢了,你又何故这般纠结呢?我鲁二爷从不强人所难,你若是不想做我的义女,直说便是。”
苏嫄赶忙回应,“不不不,鲁二爷,我愿意。”
“当真?”鲁二爷似有不信,缕了缕胡须,笑道:“可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
“苏……素……我叫素原,吃素的素,草原的原。”苏嫄挠挠头,差点说露嘴,还好反应及时,改了声调,听起来便不同了。
这名字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从今往后,她又多了一重身份,醉星楼老东家的义女——素原!
鲁二爷的确很喜欢苏嫄,他吩咐伙计在二楼给苏嫄整理了一间上好的房间,不仅命人彻底清洁,还重新给她安置了许多全新的家具。
虽然苏嫄也有谢绝过,可他却说,“我鲁二爷的女儿岂能在吃和住上面寒酸?这若传了出去,别人还不笑掉大牙。”
犟不过鲁二爷,苏嫄只好欣然接受。诚然,住在醉星楼里,的确可以听到很多外面听不到的讯息。尤其是那些狱卒、士兵喝了点酒后,更会高谈论阔,能听到的事情就太多了。只是,苏府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鲜少有人会提及。
原以为萧鸣细会经常来醉星楼,可她在这里住了十多天,却也不见萧鸣细的影子。鲁二爷对苏嫄很好,大多时间都让她待在二楼闺房里休息,鲜少让她下楼。
但苏嫄心里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留在醉星楼的目的,她会主动到一楼大厅里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借此打听消息。
刚开始的时候,个别前来喝酒的客官会明目张胆的数落苏嫄,直言骂她丑陋,更有甚者,还想出手打她。每一次,鲁二爷都毫不留情地将那些闹事的人赶了出去,并且下了通告:“鲁素原乃我掌上明珠,若有人对她不敬,就是和我鲁二爷过不去,那我醉星楼绝不会欢迎此类人!”
郦城的达官贵人、朝廷官员都是这醉星楼的常客,东家鲁二爷更是性情豪迈、为人直爽,在郦城是出了名的霸道。尽管那些被驱赶的人心里不悦,却也不敢再招惹了鲁二爷,便只好作罢。
自此以后,再无人敢对苏嫄不敬了。整个郦城,所有人都知晓那鲁二爷有一个疼在心尖儿上的义女,虽面目丑陋,却也是鲁二爷的掌上明珠,旁人不敢说三道四。
这日清晨,苏嫄起了个大早,她开了门站在走廊前伸了伸懒腰,一低头却见鲁二爷早已坐在柜台前拨着算盘清算账目了,相比夜晚,清晨的酒楼显得冷清了许多,只有三五个伙计在大厅里忙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