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松山却认为这一百万对她来说，不过是像一百块那般的容易，他甚至都觉得自己要价要得太低了。

“我没有。”

姜凌可烦躁极了，对姜艾汐的答应和对姜松山的厌恶，让她的整个脑袋都发疼，好像被刀刺中太阳穴一般。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她就该对幼儿园好好嘱咐的，除了她，谁也不能把姜艾汐带走。

可是现在，再怎么后悔都已经晚了。

“没有？”姜松山不相信，也故意的威胁，“看来你也不是很在乎你的女儿，她就连一百万也不值得？看来还真是你的累赘！”

这仿佛是在说他自己似的，可姜凌可已经不会为了他而觉得伤心难过了，咬着牙：“我没骗你，我是真的没有这么多钱。”

她被逼到了绝路了，甚至语气都开始变得带着些哀求：“姜松山，你放过我好不好。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孙女！”

姜凌可从未在姜松山的面前这般的低声下气，可是艾汐是她的宝贝，她的软肋，她真的很怕艾汐会有什么闪失。

为了钱，姜松山连绑架这样的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姜凌可不想要冒一点点的险。

姜松山纯属当她在放屁：“你没有钱，去找包养你的人要啊！姜凌可，我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你少跟我装冰清玉洁的，我只要要了一百万而已，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啊。”

姜凌可的心是更凉了半分，她自己养活一个孩子已经很不容易，手头没有这么多的积蓄，就是去求人，也未必有人愿意给她这么多钱。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

跟他多说也是无意义的，姜凌可只想要让艾汐先回到自己的身边：“好，我会给你一百万，但是我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就先给你十万。”

姜凌可心乱如麻，这到底是姜松山的一个圈套，还是自己女儿真的在他手里？

万一孩子没事呢？姜凌可有一瞬间突然松懈了，毕竟姜松山怎么说也是艾汐的外公，到底的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孙儿动手吧？

不，不可能！姜凌可在反应过来后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恶心到。

他当初是怎么狠心离开她母亲的？自她的性别被他人知晓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是她父亲了。

姜凌可攥紧了拳头。

这个姜松山，为了自己什么都做得出来！

“喂！你还想不想要你女儿了！”

姜松山在电话那头叫嚣，姜凌可那边突然沉迷下来，让他有些迟疑——万一这是那个说要帮他的女的骗他呢？万一这不是她女儿呢？

“给我听听艾汐的声音！”

姜凌可将攥紧的拳头锤在幼儿园墙上，发出闷重的砰的一声。

姜凌可的心也跟这拳一样，烦躁，无奈，愤怒，却无可发泄。

“我要知道她安不安全！”

“想都别想！”

电话那头，姜松山的声音让姜凌可的心寒了大半截。

“你女儿安不安全我说了算！你给钱，你女儿就安全，你要是给我耍花样……”

姜凌可听到那边刀具相碰的乒乓声，感觉双腿发软，她用手撑着墙，找到重心，喉咙发涩，说不出一句话。

周围过往的行人都看着这个对电话那头貌似有颇深意见的女人。他们回头留下好奇的目光，又追着街头稍转即逝的绿灯离去。

“老子只认钱！老子只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到时候要是少一分，我要你亲手给你女儿收尸！”

姜松山又敲敲自己的刀，还在电话那头威胁。

“姜！松！山！你真不是人……”

此时的姜凌可面色狰狞，下嘴唇被牙齿咬的血红，双拳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