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赵文曼木然地端坐在电脑桌前,深吸口气,眼中闪烁着暗芒。
良久,端起那一杯已经凉了的咖啡轻啜几口,目光变得凛然。
“下班咯,文曼,走吧。”一旁的女同事笑脸嘻嘻,语气柔和地冲她说道。
赵文曼耸耸肩,淡淡回应,“你先走,我过会走。”
“OK,那我就先走了,拜拜。”女同事很欢快,冲她打个招呼,然后就拎着包包跑了。
赵文曼身子往后一倾,靠着椅背,轻轻地转动着椅子,脑子混乱的她,控制不住地在想市场部经理为何会有态度变化。
过了好半晌,毫无头绪的她不禁唉声叹气。
离开公司,赵文曼右拐走入了商业街,此时车水马龙,暮色降临之际,街灯已经亮起。
经过一家咖啡馆的时候,赵文曼不经意的一个扭头,结果发现了市场部经理跟戴琳。
“他们怎么会在这?他们认识的?”
刹那间,赵文曼满心疑惑,眉头紧蹙起来。
握了握手,赵文曼轻咬红唇,轻步靠近在一侧。
偷*窥着他们说话的场面,赵文曼心绪有些凌乱,思忖一下,她果断拿起手机想要录下证据。
然而,市场部经理目光犀利,恰好转头看出去,发现了赵文曼。
她心头一紧,立马闪缩。
然而,就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市场部经理走了出来。
“文曼。”市场部经理面容暗沉,口吻有些阴冷。
赵文曼浑身一抖,牵强笑着,“涵哥,这么巧啊。”
表面上装得风平浪静,实际上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天啊,他该不会真的发现我在偷拍吧?
赵文曼内心紧揪,压抑着内心不安的情绪,笑得更是僵硬。
“刚好在我这里有点事情,要不进来坐坐?”市场部经理突然就微笑,声音温和不少。
然而,他的阴晴不定,却更让赵文曼忐忑。
阴恻恻地瞥他一眼,赵文曼不自觉地攥了攥拳头,内心挣扎了起来。
“那个……你怎么会认识戴琳啊?”顿了顿,赵文曼终于忍不住询问。
一听这话,市场部经理微怔,咳咳两声,一本正经地解释,“哦,我表弟跟戴琳是同学,正好她有事找我帮忙。所以就……”
“哦,这样子……”赵文曼心不在焉,其实她已经猜到他在撒谎,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笑着点点头。
他跟戴琳见面……会是为了什么呢?
赵文曼内心疑惑重重,却又没有任何头绪。
扭头看了一眼玻璃窗内的戴琳,见她也正看出来,赵文曼顿时就拉下了脸。
抿了抿唇,赵文曼神情严肃,咳咳几声,意味深长道,“既然你们有正事要谈,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撂下这话,没等他回应,赵文曼扭头就走人。
望着她的倩影,市场部经理攥了攥拳头,眼底异色涌现。
“快快!”工地上,一名满头鲜血的工人被紧急送上担架,迅速放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的警报声响起,莫朗眉头紧蹙,仓促赶来。
“怎么回事?”莫朗字句铿锵,神色暗沉。
“莫总,一名工人失足坠亡,从五楼坠下,现在正送往医院,不过……感觉情况不容乐观,要有思想准备。”工头跑来,一五一十地告知。
听言,莫朗双手攥起拳头,眉眼间满是阴霾,深吸口气,字正腔圆地下命令,“今天暂停工作,所有人回去休息。”
“可是……可是这不是月底就要竣工了吗?现在工期还是很紧张的,今天要是休息的话,恐怕……”工头略有担心,忍不住小声嘟囔。
“就今天,全部人都给我休息。”莫朗字正腔圆,不容置喙的口吻让人不寒而栗。
阴恻恻地偷瞄一眼他,工头不敢叽叽歪歪,点点头,然后默然离开。
“加薪!加薪!加薪……”
一回头,莫朗就看到一群工人高声嚷嚷,纷纷罢工要求涨薪。
工人们似乎有备而来,手中居然还举着横幅了,上面几个大字赫然入目。
看这架势,莫朗知道长路集团恐怕要面临一场新的挑战了。
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根直线,莫朗深吸口气,眼中满是不悦。
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莫朗深吸口气,然后迎上前。
“我们要求涨薪,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中工作,现在的薪水太低了,还有,我们要求增加商业保险。”一个带头的工人掷地有声,瞪大了眼睛直盯盯地看着莫朗。
在他的领头羊作用之下,其他工人也纷纷叫嚣起来,无不是在提苛刻的要求。
莫朗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们,许久,转身就作势离开。
此时,赵文曼赶来,见到那一群工人在罢工抗议,她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听说有工人失足坠落送医院了?”一上前,赵文曼字正腔圆地询问,眼中满是忐忑。
莫朗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看了看她,随之轻轻点头。
瞅着他愁绪满脸的样子,赵文曼知道他此刻一定是焦头烂额,尽管她并不打算跟眼前这个男人有过多的关系,可是基于公司利益,她还是有所关心。
用力咬了一下唇,赵文曼扭头看向那一群抗议的工人,目光变得十分的清明犀利。
深吸口气,赵文曼果断冲了过去。
在人群中,有一个面庞稚嫩的工人,一看就是刚成年不久,看起来涉世未深。
赵文曼径直走向他,小伙子有些怂,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你,跟我来。”赵文曼站在他眼前,字正腔圆地道。
话语一出,小伙子有些怔愣,左右张望一下,见大家都在顾着喊口号,无暇顾及他,小伙子抿了抿唇,然后跟着赵文曼走开了。
“是谁牵头罢工要求涨薪的。”赵文曼开门见山,语气清冷。
闻言,小伙子眉眼低垂,欲言又止。
就在此时,莫朗匆匆走来,手里还拿着手机,看样子是刚接了一个电话。
“抢救无效。”莫朗目光黯淡,充斥着悲伤。
“强哥死了?”一听这话,小伙子有些激动,几乎眼泪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