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莫老太在偷瞄他,莫朗眉眼微沉,眸色深了深,什么都不多说,一转身,搀扶赵文曼回去病房。
“你啊你,明明身体还没康复,你怎么就老走动呢。这万一又撕裂了伤口,这可怎么办。你就是不听医生的话,这么任性……”莫朗俨然母亲唠叨孩子,对赵文曼一番絮叨,心底满是担忧。
赵文曼笑容牵强,内心正紧紧地揪着,思忖着要如何入手对付莫朗的父母。
如果蒋纬国所言是真,那么……他们就是她的仇人,日后,她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莫朗,这都是她值得思虑的问题。
深吸口气,赵文曼被动地接受着莫朗的帮助,再次躺下在床上,赵文曼目光微闪,一抬眸,一脸认真地凝视着他。
被她眼神复杂的凝视,莫朗显然有些窃喜,可也有些凌乱,无所适从地抬手挠挠头,然后幽幽地询问,“怎么了?怎么这么看我?”
赵文曼耸耸肩,咧嘴一笑,轻言细语地解释,“没什么,只是……有点无聊而已。”
“那我给你弄个电影。看一看?”
说话间,莫朗已经主动拿出自己的手机,迅速地开始搜索电影资源。
一旁的赵文曼看着他,笑意渐渐凝结,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情绪。
如果……他的父母跟我父母之死毫无关系,这样的男人,真的很不错吧……
赵文曼深深地凝视着她,眼中不自觉地流淌出一股温柔。
门外,莫老太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心绪紊乱,不免担心自己的将来。
深吸口气,莫老太面色越发凝重,一转身,果断离开。
“你确定?”
回到家中,莫老太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立马就将赵文曼怀疑他们的事情告诉了莫老爷。
莫老爷眉头紧锁,瞬间整个人都阴沉了,眉眼间满是阴霾。
抬眼,望向窗外,嘴里叼着雪茄,良久,吐了一口薄烟,眼神深邃,似乎思绪飘得很远。
咳咳两声,莫老爷倏地回头,表情冷肃地看向莫老太,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确定她是在怀疑我们?”
“还能是假的吗?就凭着她说的那番话,多么的意味深长啊,如果不是怀疑,她干嘛要那么说,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跟我们拉近距离,然后好嫁给我们儿子?”莫老太忐忑不安,一声叹息,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紧张得双手都紧紧地攥了起来。
“哎,都怪我们当年一时鬼迷心窍了,为了点利益,就干出这种事情。”莫老太悔青肠子,言辞间不免自责。
“行了行了,你现在这么后悔有什么用。还是想想办法吧。这件事……必须隐瞒着。绝对不能曝光的,要不然……一切都毁于一旦了。”莫老爷始终最紧张的还是他一手创立的长路集团,想到如果当初做的一切被人揭发,到时候一切都没了。
见莫老爷面容阴沉,莫老太咬咬牙齿,沉思十来秒,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照样子来看,赵文曼一定是从哪里听了什么。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人跟踪她?也好掌握她的动态,我们好步步为营?”
听言,莫老爷眉头微沉,吞云吐雾间,内心已经沉甸甸。
“你觉得怎么样?”见莫老爷无动于衷,莫老太起身上前,站在他的身旁,眼神严肃地看他,明显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莫老爷伸手攥着雪茄,又是惬意地吐了一口薄烟,良久,慢条斯理地转过眼,深深地凝视着她,“你觉得可行,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此时此刻,莫老爷脑子凌乱,暂时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只能依了她的想法。
见莫老爷点头答应,莫老太深吸口气,声音清清冷冷地感慨起来,“哎,都这么多年了,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现在突然就……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背后有人。”莫老爷转身,拄着手杖步履稳健地走向沙发,字正腔圆地说道。
一听这话,莫老太先是一怔,随之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你说她背后有人?”一听这话,莫老太十分的诧异,急忙上前搀扶他,追问着。
“如果不是有人告诉她,赵文曼不可能会突然发现什么的。这个背后的人,一定是当年跟她爸妈关系密切的人。”莫老爷表情冷肃,不紧不慢地说出他内心的揣测。
莫老太端起茶壶,一边往他的杯子里倒茶,一边幽幽地说道,“那看来,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这背后牵扯的人也有点多了啊。”
“好了,不说这个了。先暂时这样吧。你就安排人去跟踪一下赵文曼。”莫老爷特意又强调一遍,分明是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莫老太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随之陷入了沉思。
“搞定了吗?”
偌大的房间内,戴琳撩拨着她那头大波浪长发,声音清清冷冷地质问,眼中杀气重重。
“放心,已经搞定了,干净利落,不会有人发现的。”电话那头,男人有些得意,似乎为自己刚完成一个任务而颇有成就感。
“OK,那尾款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打给你了。”戴琳红唇微勾,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精光。
挂了电话,戴琳快速处理转账,深吸口气,如释重负的她心情豁然不少。
找了了小混混帮她铲除虎哥,没了他,也就不会有人知道她干的那些事了。
赵文曼啊赵文曼,你永远都不会斗得过我的,就算我跟莫朗离婚了,我也不会让你们一起的,走着瞧……
怎么回事?为什么虎哥电话关机?
赵文曼一连给虎哥拨打了十来个电话,可对方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已经过去了半天,虎哥都没有开机,这异常的行为让赵文曼内心不安。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赵文曼顿时拧起眉头,眉目间尽是忐忑。
用力咬着唇,赵文曼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摩挲几下,思忖一下,她当即给郭先森打电话。
“喂?文曼?”电话那头,响起了郭先森那低沉有磁性的嗓音。
赵文曼心尖一颤,略显仓促地询问,“先森,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嗯?怎么了?”听着赵文曼那么着急的语气,他顿时就心头一紧,莫名地不安起来。
“你去帮我去一个酒店找虎哥,我怀疑他出了什么事情,我打了他的电话半天了,他一直都是关机。”赵文曼内心七上八下,连说话都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