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呵斥一句,佣人略有委屈地耷拉着脸,本还想多言什么,可见戴琳板着脸,只好作罢。
过了好半晌,当佣人将做好的饭菜汤水端上餐桌,端坐在餐桌前的戴琳两眼一盯,顿时就皱起眉头。
拿起筷子往菜碟上拨弄两下,然后一脸嫌弃地夹起了一块鸡肉,“这鸡肉怎么做成了这个样子?软趴趴的,没点质感。”
“少夫人,你现在有身孕,这肉我特意做软一点,你吃起来不费劲,还容易消化,这样宝宝容易汲取营养。”佣人微微一笑,上前就必敬必恭地哈着腰解释。
闻言,戴琳杏眸一瞪,冷嗤一声,满目鄙夷地瞪着她,“你这是什么废话?现在是我们请你回来的,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按照我们的要求来做,你知道为什么会请你吗?”
戴琳倏地放下筷子,表情严肃地望着她。
佣人抬眼看她,眼神透出一丝惶恐,静静地摇摇头表示不解。
戴琳深吸口气,目光冷然地盯着她,良久,蹙起眉头。
伸手扶着腰,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幽幽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怀孕,你压根就没机会到这来,所以,现在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所有的要求都必须按照我的吩咐。
“可是……”佣人双唇轻启,想要说什么,没想到戴琳却板着脸一声怒吼。
“还嫌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佣人顿时就心惊胆战,屁都不敢放一个了,诚惶诚恐地看了看她,然后一副恭谨状地低头说道,“那这一顿的饭……”
“算了,凑合吃吧,下一顿你再这样,我就炒你鱿鱼了。”戴琳毫无耐性,冷冷地瞥她一眼,眉目间满是轻蔑。
此时,楼上的莫母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沉了沉脸,内心有些混乱。
“她也就作妖这段日子,过段日子她也就没劲了,她不过是想施压彰显自己的威严。”莫父走到她的身边,一本正经地说道。
闻言,莫母不禁叹息,脸色变得难看。
“好了,你不用太担心,现在情况复杂,我们必须有所牺牲,要不然长路集团……”
“你口口声声都在拿长路集团说事,现在因为长路集团,我们受尽委屈了,这戴家的人,一个个都不好惹,戴琳现在就是仗着自己有身孕胡作非为,简直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再这么下去,我看我们儿子都要被这个女人骑在头上了。”
莫母一脸不满,忍不住吐槽起来,眉目间满是阴霾。
莫父压下眼底汹涌的情绪,嘴里叼着的雪茄微微动了动,良久,伸手拿下雪茄,吐了吐薄烟,炯然的目光观察着楼下的戴琳。
“爸,妈,吃饭了。”
就在此时,戴琳突然站起来,往楼梯方向走了走,仰头就看向楼上,扯着嗓子大喊。
正在房间里的莫父跟莫母听到她的叫声,并没有立马回应,只是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下。
可真难伺候,叫下来吃饭都这么难叫……
见楼上的他们并无回应,戴琳不耐烦了,冷冷地翻个白眼,然后转身就径直走向餐桌。
此时,佣人从洗衣机那边拿着一篮子刚从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走过来。
见到篮子里有她的丝缎睡裙,戴琳一下就炸开了。
两眼一瞪,箭步上前,伸手攥起那一件睡裙,言语中满满的呵斥之意,“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件丝缎的睡裙多贵?你居然放洗衣机里洗?你能不能洗衣服之前先将衣服区分一下,哪些应该手洗,哪些应该机洗,还有啊,这个,这是内衣,你为什么也放洗衣机里洗?你有没常识啊?”
“我……”佣人欲言又止,明明很想要解释,可目光一对上那双冷厉如刀的眼眸,就失去了勇气。
她不过是第一天上班,可就被女主人这般三番四次的责备,她已感觉内心受尽委屈。
若不是为了孩子的学费,她压根不会这般卑躬屈膝。
“我什么我!我跟你说话呢,你能不能尽点责啊,你就是这样的职业素质?就这种态度伺候别人的?那我们花这个钱干嘛?还不如拿这个钱逗狗玩呢!”戴琳双手叉腰,颐指气使地数落着她。
佣人始终不敢辩驳,只是耷拉着脸,一副委屈状。
瞅着佣人一声不吭的样子,戴琳更是来劲,冷哼一声,幽幽地说道,“呵,都阿姨级别的人了,说你几句,你还玻璃心了,有这么委屈吗?”
佣人眉眼微沉,内心一阵惶恐不安,却也什么都不敢说。
戴琳不依不挠,狠狠地呵斥了她一番,差不多发泄了情绪之后,她气得一个跺脚,转身就走回餐桌前。
一屁股坐下,满脸怒意地拿起筷子,一个人就开始吃了起来。
此时,莫父跟莫母姗姗来迟,见着戴琳独自开吃,莫母略有不悦,可嘴上却什么都不说。
两个老人默默地到餐桌前坐下,刚要拿起筷子,戴琳幽幽地说道,“爸,妈,这个佣人一点都不机灵,干嘛请回来啊。”
“你妈年纪大了,做起事来也是力不从心了,请个佣人好照顾你。”没等莫母开腔,莫父就急忙解释。
一听这话,戴琳内心闪过一丝异样,眉眼沉了沉,一边拨弄着碗里的米饭,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爸,你这话怎么听着好像有点不太对呢。”
“哎呀,谁来做都是做,佣人做这个比较专业点,应该会照顾你周到点。”莫母一听她的话,意识到戴琳已在发怒的边缘,立马就挤出笑容柔声说道。
然而,戴琳并不谅解,反而还咄咄逼人,“妈,你伺候不了我,我不怪你,可是你请个佣人,能不能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啊,你看你都找的什么人啊。”
“这不是你妈找的佣人,是莫朗找的,有意见的话,你可以跟莫朗说。”莫父沉着脸,夹筷子的动作骤然一顿,幽幽地说道。
一听这话,戴琳心中不悦,可见莫父神情冷肃,冷冰冰的模样看起来气势很强,倒也只好作罢。
毕竟,她自知这是自己理亏,她这么嚣张跋扈,其实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威严,她企图真正成为这个家里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