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海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僵硬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林苼伸出葱白一样的手指，指着自己妈妈的墓碑上的照片：“今天就当是我妈的面，你敢跟我发誓吗？你到底告诉我的真相，真的是真相吗？”

林振海没说话，林苼继续问：“你说当着我妈的面，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林振海只能道：“当初警察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就是一个意外的车祸！你怎么到现在还在纠结这个，你如果当初有疑问的话，你当初为什么……”

“我当初！”林苼眼睛里的怒火恨不得要把眼前的人烧得精光，“我当初只不过是一个10岁的小女孩！只不过是10年以来一直生活在蜜罐里的小女孩！面对那么多警察！面对那样的噩耗！你指望我能做些什么？你指望我去指责那些警察，没有调查清楚真相吗！”

“林苼，你先不要激动，爸爸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我爸！你不要再恶心我了，林振海。”林苼道，“自从我妈死了以后，你明明知道我在那母女两个手底下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可是你有关心过我一句吗？你有管过我的死活吗？你知道我从十八岁出国之前，那八年我是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笙儿，这些事你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工作那么忙，家里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我怎么能知道？而且一家人之间哪有是不闹矛盾的……”

“够了！就算是当年的事情，你不知道，那我问你。前段时间的那顿饭局又是怎么回事？那个恶心的张总！你总不能告诉我，你还是不知情吧？”

“我……”

“林振海！你不要再来恶心我妈了，算我求你了。这里没有人欢迎你，没有任何一个人喜欢看你假惺惺的演戏。”林苼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精力，自从看见了林振海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快要疯掉了。

林振海也完全没有想到今天自己来这一趟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亏欠自己的这个女儿很多，但是那些绝对是他迫不由己的事。他现在辩无可辩，论无可论，只能再也不说话，然后转过身去拾起来那一束被扔掉的话。

他刚想往回走想要把花重新放回去，林苼立即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大步上前去，重新把他的花抢走，然后用尽了最大的力气，把那一束花扔的远远的。

林振海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女儿眼里的恨意，突然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这一生特别悲哀。他到底是一个多么失败的父亲，竟然让自己的女儿恨自己恨到这样。

他道：“你……你母亲的那些东西，我很快就会找人寄到你的公司里去。我以后也再也没有办法找这些来威胁你了……”

林苼我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再也不想多和他说一句话：“走。”

林振海没有什么别的可说的，只能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