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七,冥王娶妻,百鬼回避,无人生还——”
梦里犹如戏子唱戏般的怪异腔调再次响起,雕花的木门被阴风吃的吱呀吱呀。
我在一个古老破旧的大宅子里,晚上的阴风吹的有些吓人,天上的圆月格外清冷,宅子的正前方是一个很大的灵堂,灵堂上有一个没有刻字的牌位,旁边摆着两个手臂粗的白蜡烛,微弱的亮光被阴风吹的恍恍惚惚。
我穿着白色的“喜袍”,左手被一只手牵着,那手冰凉僵硬,颜色惨白,就像死人手一样没有半点温度。
我抬头,那男子站我身旁,高我足足一头多,穿着和我相符的白色“喜”袍,身材笔直,长长的乌发垂在身后。
他的侧脸惨白的就像刷了一层墙灰似的,脸上没有一丝完整的皮肤,全都是一块块腐烂的肉,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骨头,没有眼珠,眼神空洞。
寒气时不时的传来,隐隐约约还有野猫的嚎叫声。
在灵堂的檀木方桌下,我看见了一只全身黝黑的野猫,在清冷微弱的月光下,和那双绿的发亮的眼睛一对视,我才发现那只猫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它看着我的眼神那么诡异,不像一只普通的动物……
我太害怕了,没敢出声,小心翼翼的挣扎着。
少顷,不知何时传来了轻飘飘的声音,异常诡异,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脑勺梳着矮矮的马尾,肤色因为画了死人妆很是惨白,爬满皱纹的脸颊被打上了深深的腮红,口红像血一般,眼神空洞,右手提着一个篮子,左手僵硬的如机械一般,不断将白色的纸花撒在我和那个东西的身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礼成,入洞房。”
这灵堂,跳动的焰火中?,忽明忽暗。
阴冷的夜风吹进灵堂内,白色的帷幕被吹的飘飘荡荡。
我的心脏突然好像慢了半拍,被紧紧抓住的那只手也出了许多细汗,背上的汗毛都几乎竖立了起来。
挣脱开那只冰凉僵硬的手,我拼命的撒腿就跑,迈动了步子才发现自己赤着双脚,地板上的砖块凉的刺骨。
一阵阴风从身后吹来,穿过心脏刺激着我的全身心?,灵堂的大门紧紧关了起来。
我站在原地,发疯一般的拍打着灵堂的大门,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无边的绝望。
突然间自己撞进了一个冰冷坚硬的胸膛,那胸膛很宽阔,身后的人将我打横抱起,浮现在眼前的一个贴着白色“喜”字的门。
他将我狠狠的摔在床上,我惊慌失措的捂住眼睛不敢睁开,脑海里还浮现着那张惨白的死人脸。
半晌?,没有动静,捂着脸的手指悄悄露出了几个缝隙,透着微红的烛光,看到了让人流鼻血的一幕。
那少年笔直而立,一头乌黑的长丝披在腰间,五官娟秀,棱角分明,在窗外月色的衬托下,横眉紧皱,意发芳飞?,精雕细琢的五官,无一不是造物者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