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柳影怜，原谅我。”在府中，陈芥川拉着柳影怜的手，心中十分焦急。

可是柳影怜躺在地上，还是念叨着关于“一捧雪”的事情。陈芥川没有办法，就只能先找郎中照顾柳影怜。

柳影怜这次病得很重，一连病了十几天，这十几天陈芥川除了过来看柳影怜，剩下的时间就是在想自己的事情。

陈芥川在这十几天想了很多，主要是他和柳影怜之间，到底成了如今这样子，是因为谁？

陈芥川想，是他吗？难道是因为他移情于傅璃，外加上自己愈来愈容易动怒的脾气？

还是柳影怜自己？要不是她几次三番的逃跑，给自己找不痛快，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子。

亦或是傅谦，毕竟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傅谦而起。

还是说傅璃，毕竟若不是没有傅璃，自己也不会在柳影怜之间摇摆不定。

还是说郑决，在他和柳影怜的感情之中，郑决也占着一个重要的位置。

陈芥川想了很久，他想，每个人都有错，可能错的最多的，还是他自己。

他甚至有时候想，要是柳影怜真的爱上了傅谦了，他也不必兑现和柳影怜之间的诺言，两个人都各自平平稳稳过着日子。

陈芥川觉得，他和傅璃之间也是有真感情的，虽然没有和柳影怜那般荡气回肠，立尽山盟海誓，可是两个人举案齐眉，夫唱妇随，温情不已。

现在陈芥川说起自己最幸福的日子，竟然不是和柳影怜在一起你的日子，而是和傅璃在一起的日子。

可是他知道的太晚，陈芥川苦笑，他自己现在什么都丢掉了，他最爱的女人已经不在了，他曾经爱过的女人要和他两不相欠。

陈芥川觉得不过几年而已，自己居然做了这么多错事，再加上大陈的事情，若是当朝有人记历史，估计自己就是个千古罪人了。

上不忠，下不爱。

陈芥川想起自己曾经读过的那些书，他突然醒悟过来，他想要放柳影怜自由。

既然柳影怜是真心和他决定两不相欠了，陈芥川觉得，自己不能再错下去了，不能逼着柳影怜留在府中，她想去哪里，他就放他自由好了。

柳影怜是在十多日后醒来的，陈芥川一见她醒过来，便凑在床边，对着她笑：

“你还能记得我是谁不？”

柳影怜点了点头，脸色惨白，“芥川，是你救的我，谢谢你。”

“应该的。”陈芥川收敛了笑容，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柳影怜讲自己的决定，他似乎有一腔话要和柳影怜说，要把这阵子两个人的误会都解开。

既然都决定两不相欠了，他们两个真的没有必要彼此怨恨多年。

陈芥川于是掏出了腰间的布囊，从布囊中掏出一个小玩意儿。

“影怜，你看这是什么？”

柳影怜看着陈芥川手掌心里躺着的精致小物件，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惊讶道，“这是……一捧雪？”

陈芥川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柳影怜更加惊讶，她小声地问道，“李妈妈把这个给你了？”

“是一捧雪。”陈芥川看着柳影怜的眼睛，“但是不是李妈妈给的，我很久以前就拿回来了。”

“是顾媚儿他们问李妈妈要的？”柳影怜听陈芥川这么说，自然而然联想到顾媚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