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影怜还是在得知傅谦起义失败的时候落了泪，她知道傅家的人都被一把火烧没的时候，心中的确是难过的，尽管傅妈诸多讨厌，可是毕竟是伺候过她的，却被皇上这么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而傅谦，柳影怜不管他千错万错，起码傅谦对自己是没有错的——错也在前，甚至柳影怜自己都觉得自己被洗了脑在，这些都不算错，柳影怜觉得自己疯掉了，她不知道是在哪一瞬间她居然原谅了傅谦。

所以她从来不敢问自己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到底恨不恨傅谦，她知道她本来应该的答案是恨的，可是她的内心中是不恨的。

甚至没有陈芥川的话，或者陈芥川很早就表现出他对三公主的依赖与爱恋，对自己已经全然没有兴趣的时候，柳影怜就觉得自己说不定真的就打算和傅谦这么过下一生了，尤其在傅谦讲过自己过去的经历的时候，柳影怜是真的心疼这个人的过去。

可是一切都晚了。

什么都像是错位了一样，柳影怜在那晚流了泪，似乎是傅谦要惩罚自己一般，柳影怜在陈芥川的府上也没有过得很如愿，甚至被关到疯。

所以……

柳影怜现在觉得一切都是孽债，傅谦要回来了，她根本不知道要以什么姿态去迎接傅谦，是认错，还是充满敌意？不光如此，傅谦回来又对她是什么态度，憎恨？或者是根本不放在眼中。

憎恨柳影怜还有心理准备，可是不放在眼中，柳影怜一想便心里抽着痛，若是傅谦还带回他的妻子，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柳影怜根本不敢想下去。

柳影怜不承认自己是爱着傅谦的，可是她的确因为过去，总觉得她很多事情还没有和傅谦解释清楚，她不能接受就这么和傅谦分道扬镳，互不相识了。

那晚柳影怜没有睡好，早上眼睛红彤彤的，布满了血丝，顾媚儿看见以后吓了一跳，又劝了两句，柳影怜忽然问了一句顾媚儿，“媚儿姐姐，我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答我。”

“什么问题？”顾媚儿先是笑了一下，而后看到了柳影怜严肃的表情，知道柳影怜估计不是在开玩笑，于是也收敛了表情，一脸严肃地看着柳影怜，“说罢，什么问题，我只要能答上，就绝对不欺瞒你。”

“那我想问你，你当初对傅谦什么感情？”柳影怜的眼睛直视着顾媚儿。

顾媚儿的脸色僵了一下，而后笑了笑，“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我想听真话。”柳影怜重复了一遍。

“好。”顾媚儿看着柳影怜认真的眼神，想了想，拉着柳影怜坐在了屋中，“反正这次我也是有去无回了，有些话憋在肚子里就忘了，若是给你分享一下，也不是不行。”

“但是你要答应我，要保密啊。”顾媚儿面对生死的时候，永远是笑眯眯的，这让柳影怜忍不住的佩服。

“其实我是喜欢傅谦的。”顾媚儿看着柳影怜的脸，开门见山便是重要的话，不过柳影怜也没有太过于吃惊，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