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就这么过去了，雪下得愈来愈大，柳影怜望着窗外的雪，心中想着陈芥川估计今晚不会回来了，她便提早入了眠。

直到夜半的时候，门猛然地被推开，柳影怜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她猛地坐起了身，在烛影摇曳间，她看到了陈芥川醉醺醺的身影。

“陈芥川？”柳影怜立刻下床，去扶陈芥川，却被陈芥川回报在怀里。

“对不起，没有好好和你过冬至。”

这句话让柳影怜心中蓦然涌过一阵暖流，柳影怜本来的委屈都消失掉了，“没有，你忙你的。”

尽管知道陈芥川刚才都在做什么，可柳影怜想，起码陈芥川是记得她的。

她把陈芥川扶到了床边，又给陈芥川脱了鞋袜，扶他到床上休息，正打算给陈芥川倒茶的时候，却被陈芥川一把拉住。

“不要离开我，你不要走。”

被这么拽着的柳影怜回过头，她觉得面前的陈芥川就像个小孩一样，她俯下身来，轻言轻语地劝着，“好了，我就过去一会儿，你要喝些茶，要不然明天起来头晕。”

“我不想让你走，我不要离开你。”

陈芥川反复说着这句话，把柳影怜的手越攥越紧。

柳影怜看到陈芥川这个样子，心中又多了些无奈：陈芥川，既然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为何刚才要去三公主那里？

难道他仅仅是害怕伤害到三公主？

陈芥川的性格柳影怜最为清楚，他以前对女性就很尊重，很在意女子的想法，这个性格，让柳影怜沉沦，现在，也让柳影怜头痛。

她试图挣脱陈芥川的束缚，却没有挣脱掉，索性她就这么被陈芥川攥着，坐到床边，借着烛火，细细看着陈芥川的脸。

“陈芥川，陈芥川……”柳影怜喃喃地念道，她觉得，面前的男人现在成了她的一切，只要陈芥川像对她许诺那般对她，她想她可能也就会这么过下去。

她趴在陈芥川的胸膛，听着陈芥川有力的心跳，感受到的是温暖。

“你不要走，我喜欢的是你。”陈芥川突然又开口道，这一声让柳影怜骤然惊醒，而接下来的两个字则让柳影怜瞬间堕入了冰窖。

“璃儿。”

柳影怜的声音颤抖，“芥川，你叫谁？”

“我说我喜欢你，璃儿。”陈芥川闭着眼睛，他醉得早就不省人事，嘴里含混不清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其实柳影怜都清楚。

可是柳影怜却偏执地向陈芥川问着，“芥川，你说你喜欢谁？”

“你说你离不开谁？”

“你说你要谁不要走？”

说着说着，柳影怜已经泣不成声。

而完全醉梦里的陈芥川把柳影怜拉得越来越紧，可是嘴里却依然叫着别人的名字，“璃儿，璃儿，璃儿……”

尽管柳影怜知道，嘴中的浑话不能相信的，可她更想起，陈芥川曾经对她说过，酒后吐真言，有的时候酒后说的话才是心里话。

正如当日在画舫上，陈芥川酒后说要和她过一辈子。

柳影怜想，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他们却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远。

也许，他们两个人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