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这不同寻常的反应,自然也是引起了东方仪的怀疑,东方仪眼睛仔细的在沈亦脸上转了两圈,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伪装的痕迹。
而且以夜幽司的守卫来说,几乎不可能有人在不惊动夜幽司任何一个影卫的情况下,挟持假扮了沈亦。
排除了种种可能外,东方仪已经确定了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是沈亦,而不是其他人假扮的。即便东方仪说服了自己,但沈亦看着她的眼神,还是让她觉得莫名。
东方仪动了动自己已经有些酸痛的手腕,轻皱眉梢说道:“哥,你攥疼我了!”
沈亦这才向刚刚反应过来一样,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随即松开了东方仪的手腕。
“哥,你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东方仪审视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沈亦脸上,沈亦闻言,先是看了东方仪一眼,然后低下头,看著书桌上摆着的那块砚台说道:“抱歉,离儿,我想事情有些走神了!”
沈亦话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邬肆希在夜幽司的地牢里死了!”
“死了?怎么会?夜幽司里守卫那么森严,邬肆希一个犯人,怎么就死了呢?”东方仪是知道邬肆希作为私盐案子中,关键的一环,其存在的重要性的,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声音都忍不住大了几分。
“他确实死了!我也看过了,死的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征兆!”沈亦的眼睛还是看着那方砚台,没有离开过,不过神情却是透出出几分阴狠。
“现在线索断了!呵!那些人竟然敢把心思动到夜幽司上,很好!很好!”
这个邬肆希作为盘虎寨的大当家,又是私盐一事的主要参与者,其知道的内幕消息自然不在少数,那些不想让他活着说话的人,自然也很多。
但没想到,就连夜幽司内,那些人竟然也能动手脚。
“哥,那现在还能查清楚是谁,有可能杀了邬肆希吗?”
沈亦闻言,倒是很快的摇了摇头,“现在整个夜幽司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密不透风,如铁通一般了!这里现在已经不安全了!”
东方仪当然知道沈亦这句话代表的什么,现在夜幽司内已经出现了内鬼,而且那个内鬼已经开始行动了,他杀死了邬肆希,而且是在未引起任何人警觉的条件下。
“听说,你最近和华府来信比较频繁?”
沈亦话题跳脱的太快,但东方仪还是听明白了沈亦的意思,直接摇了摇头拒绝道:“哥哥,我现在是不会走的!”
“外祖母大寿,母亲已经不在京城了,我有事也脱不开身,你便代表父亲母亲,去往扬州给外祖母贺寿吧!”
沈亦好像知道这样说,也很难改变东方仪的主意,遂又加了一句道:“你和母亲长的那么像,外祖母见了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就连母亲知道了,也会开心的!”
东方仪没想到,沈亦竟然会拿沈母出来劝说她,东方仪幼年父母便远去,所以她内心里是极其渴望亲情的,也很是想念沈父、沈母,所以沈亦现在拿沈母说事,便是料定了东方仪这点。
但东方仪这次,倒是很出乎沈亦预料的拒绝了,“哥,我知道,你是想要保护我!不瞒你说,在出了这件事情之前,我原本是打算去扬州短住一段日子的,但现在夜幽司出了问题,你身边的人也值得怀疑,这种情况下,我便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样,你身边连个可以相信,保护你的人都没有了!这样,我怎么能安心去扬州?”
沈亦听此,才从砚台上移回眼神,看向东方仪,露出一个很是欣慰的表情来,“离儿,你能这么说,我已经很高兴了!可是你有想过没有?”
“你就算留在这儿,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时候,我还要顾及你的安危,而显得束手束脚,倒不如你去了扬州,我没有后顾之忧之后,才能展开拳脚,与那些人斗上一斗。”
“哥,你怎么就知道,我去了扬州之后,那些人不会趁机捉住我,好以此来要挟你呢?”东方仪这个时候,倒是和沈亦说起道理来了。
“扬州未必就有夜幽司安全,那些人如果真向抓住我,恐怕我就算是躲到了天涯海角,恐怕也难有安生日子过。所以啊,哥哥,你还是留我在这里陪着你吧!这样,最起码还有个照应!”
沈亦闻言,看着东方仪微微扬起了唇角,停顿了一下才说道:“我倒是不知道,离儿你,什么时候这么能言善辩了,就连我,都是要说不过你去了!”
东方仪也是展眉一笑,拉着沈亦的手臂,半是撒娇,半是认真的说道:“那是因为我聪明啊!”
“哈哈哈!”沈亦仰头大笑了两声,抬起手臂,轻点了一下东方仪的额头,宠溺的说道:“你啊你!真是比以前还鬼灵精怪!”
终于是在东方仪的插科打诨之下,沈亦没有再提让东方仪去往扬州的事情。
等东方仪从书房离开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大黑,沈亦却并未叫人掌灯,还是坐在刚刚自己坐的那把椅子上。
眼睛却是看着已经禁闭的房门,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
“来人,备马!秘密出行!”沈亦话音刚落,黑暗中,便立即有一个黑影从书房内的窗户一闪而过。
......
沈府!
“上次的事情,你办的很好!不过今天可惜还是被那个贱人给逃过了一劫!”黑暗中传来的是一妙龄女子的声音。
“你放心,我没有今天的事情我没有怪你!也不会向你主子禀告你的事情,相反,我还会替你求情...只要,你再帮我办好一件事情,我这里也就不需要你了!”
“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比起上次的事情来,这次倒是简单了很多,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做完这件事情,你主子之前答应你的事情,我便能提前替你完成了!”
女子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让人听了很难拒绝下来,当然,她对面的那个黑衣人闻言,也是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