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皎月这么一提醒,东方仪和寒月都想起那天那个一身粉色衣袍,还涂脂抹粉,男不男女不女的戏子来。
东方仪心里打了个冷颤,“他们一个戏班子,要些黑布干嘛?要的数量也不少嘛!”
东方仪指着上面“连元戏班”四个字问道。
寒月听到东方仪的问话,也是摇了摇头,“奴婢怕行事太引人注目,没有敢过多打听,这连元戏班是什么底细,也不知道。”
听寒月这么说,东方仪也没有放在心上,反过来劝慰她道说道:“这块布料虽关系重大,但查起来却似大海捞针,没有头绪,这几日你也辛苦了,接下来几天,先在府里歇歇吧!”
寒月闻言,倒是有些惊讶的看向东方仪,“小姐!只要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又找到新的线索的!还请您不要放弃我!”
在夜幽司,探子被主人下令,休息的隐含的意思,便是放弃了这个打探情况的人。
所以,东方仪说出让寒月在府里休息一下,她第一个反应,便是她成了一颗弃子。
东方仪听她这话,便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拍了拍的肩膀笑着说道:“傻寒月,你想多了!我看你这几日一直忙的团团转,想着这件事虽说重要,但也不太着急,横竖那些府宅都在京城,不会挪动。也可以让你先歇上几日,我顺机理一理头绪!”
“没有说是要放弃你的意思!”
看寒月还有些不敢相信的目光,东方仪忽然觉得寒月也蛮可爱的,“明月,你告诉她!”
闻言,明月就上前走到寒月旁边,想伸手搂住寒月,却无奈她比寒月矮了尽一头,实在是不好够到,只能转而求其次,抱住她的胳膊。
“寒月,这是在东方府,在小姐身边,不是在夜幽司!小姐让你休息,是体谅你这些日子的奔波,不是把你看成一颗弃子的!”
寒月看了一眼东方仪肯定的目光,又转头看到皎月和明月都是一副含笑的眼神,心中便送了一口气。
但她还是坚定的说道:“小姐,我用不着休息!”
“哈哈!你用不着休息,但你的身体需要!听我的,这两日你就在府上,好好睡一觉,哪里也不许去。”
东方仪让寒月好好下去休息,她自己当晚,却换了一身夜行衣,趁着天黑,悄悄出了东方府,却没有看到在她离开后,也有一道黑影紧随她之后离开。
东方仪今晚也是为了查那块布料的事情来的,她虽然宽慰寒月不用着急,但她却知道,那块布料,是找到那晚盘虎寨遇到的黑衣人的唯一线索。
东方仪事先研究过那些名单,她也没想今晚一下子就能找到线索,想着是循序渐进,没有先去那些官员的府宅,她先来了京城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之地汇集的城北。
京城自来就有“东贵,西富,南穷,北乱”的说法,说的便是京城东边多是身份贵重的世家大族,或皇亲国戚的府宅。
而南边便是一些富商豪绅的住宅,南边自然是生活着一些普通百姓,北边则是*院,赌坊,戏班,和一些四处奔波的杂耍艺人等等汇集的地方。
东方仪根据心里默记下的名单,先去了家赌坊,可如今尽管是深夜,赌坊里的人丝毫不少,屋内一片嘈杂之声,就连屋子各个地方,都有穿了一身黑色劲装的打手。
看到他们一身黑衣,东方仪心里有了几分思量,默默数了下赌坊里打手的人数,再按照每个人做一身衣服用多少布料,这样,就能大致估计出他们用了多少布料。
再和名单上赌坊买布料的数目一对,便能知道他们的布料有没有多余用在别的地方。
东方仪在心里略算了下,发现数目大差不差,想必那些布料,就是那些打手身上穿的。怕被人发现,东方仪又悄悄的离开。
接着她又一连去了两个地方,都没有什么发现,刚想要打道回府,明日再来,却忽然想起,那个连元戏班好像就是在这附近。
从东方府到这里也是跨过了近半个京城,如今今晚来都来了,何不去看看?也省的明日再跑一趟。
信念一转,东方仪便又朝着连云戏班所在的地方飞去。
打更的更夫,敲过三声更后,却看到眼前有一个黑影飞过,一开始,觉得是自己太过困顿看错,待揉了揉眼睛后睁开,便又看到一黑衣从头顶飞过,不觉遍体生寒,撒腿就跑。
如今已过三更,正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待东方仪站在连元戏班所在的院子时,便觉四周都是静悄悄的,不同于她之前去的赌坊*院那般,比白天还热闹,这里才像个晚上该有的样子。
东方仪站在一间屋子的房顶上,没敢轻举妄动,先暗中观察了一下,确定院子中无人后,才从屋顶上下来,站在院子里的地上。
连元戏班住的是个两进的院子,并不算小,东方仪落地的是前院,院子里放着的都是些唱戏的用具,连大刀长枪什么的都摆在院子里,东方仪略看了一下,便在前院里观察起来,不知道该进哪间屋子。
她其实想找的是放戏服的屋子,既然戏班买不料,不是给人穿,那便应该是做戏服了。
他随便选了见房间,从窗户上戳了个小洞,趴上去去看屋子里的情况,等模糊的看到里面放着的座椅板凳等家具时,便换下一个。
东方仪把前院一排的屋子都看了个遍,也没发现类似装戏服道具杂物的房间,她刚想转身往后院去找找看,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很细微的动静。
“是我!”东方仪转身,瞬间便出招,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她没有说话,疑惑的看向对面那个和她同样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人。
见她如此,那人便把脸上用来蒙面的布扯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正是寒月。
“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寒月有些不好意思说,她是担心东方仪,嘴上只说:“我来帮忙!”说完便走在前面,想往后院走。
“吱!”的开门声,也寂静的夜晚声音显的格外大。
却不知,是她们俩刚才说话的声音太大,还是别的?就见她们俩刚才站的那间房门忽然打开。
屋内靠着门边站着个一身白色中衣,睡眼朦胧,打着哈欠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