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钰看见自己面前的男人一副认错的样子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随即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对视着自己,紧接着就说道:「难不成你这是在徇私情幺?,还是说你对赫连家族还有留恋之情!」
田刚听完脸上立刻出现了一抹痛色,彷彿是不愿听他说话一般就挣脱了正在捏着自己下巴的手,随即回答道:「少主完全不必怀疑田刚的忠心,我对赫连家已经没有半分留恋了!」
「呵呵……」
孟钰冷笑了一声就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茶杯把玩着,嘴角却挂着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紧接着就开口说道:「田刚?你说你叫田刚?你怕是当奴才当久了都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赫连刚!」
田刚听完自己面前的少年叫了那个名字,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头痛的彷彿都要耳鸣起来,那些尘封的记忆就一点一滴全被挖了出来。
想当初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皇室,作为赫连家族最小的儿子,一直都过着还算安逸的生活。
可是后来他的父亲当上的东胜国的皇帝,赫连家族理所当然就成为了皇族,他以为这只会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为富足罢了,可是没想到都是,家族内的纷争就从他们变成皇室的那一天开始了……
她一共有四个哥哥一个妹妹,本来大家都是互相爱着的,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大家都开始明里暗里的争夺起太子之位,就连教他课的太傅都说:「小殿下你可要快点修习啊,否则是赶不上各位兄弟的,那皇位你可怎么办啊!」
可是他根本无心皇位,之想安逸的生活着,如今这般勾心斗角,倒还真不如当初在赫连府的时候。
就这样他和所有的兄弟们都很不同,过上了比较无拘无束都日子,他和自己都妹妹也就是上阳公主的关系极其亲密。
可是后来朝廷里却发生了一些事,说上阳公主已经到了要被许婚的年纪,所以要选择一位其他国的皇子嫁了,可这就证明他以后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自己最亲爱的妹妹了。
直到后来又过了一年之后,自己的妹妹突然跑了回来告诉自己说她遇上了自己命中的良人,而且就在这次来京城的皇子里。
当时他是真的在位自己的妹妹高兴,可是后来不知怎的,妹妹最终没能嫁给自己心怡的人,却嫁给了一直有些病殃殃的西域国大皇子。
当初她还去找父王理论过,可父王完全不听他的话,甚至都不愿意见他一面。
任凭他在宫外跪了一天一夜,最终还是自己的妹妹将自己扶了回来,告诉他说自己愿意嫁过去了,只要可以保得国泰民安她做什么就都是值得的。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和自己父亲的关系就彻底冷了下来。
之后的日子里,他依旧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小皇子,后来皇上病逝,王朝就彻底的乱怕起来,四大皇子彻底展开了躲位之争,完全忘却了他们还是兄弟的身份。
而他自然是不在乎这些的,他在乎的只是自己嫁到远方去的妹妹,听说她不过一年,自己的夫婿就病死了,从此就守了活寡,还被人称作是克夫的灾星。
一想到这里他心下就忍不住的锥痛,可却没有半点办法。
可就在这时他却遇见了自己的一生挚爱莲姬,她是宫内司乐的女官,有着绝美的容颜和一双巧手。
不过数月,他就不过所有人反对娶她做了正妻,两人搬出宫去过了一段快活的日子,不过一年,他的儿子就出生了。
而就在这时,他的二哥,也就是后来的先帝打败了所有的兄弟做上了皇位,听说那些兄弟们没有一个活了下来,通通都被他因为忌惮而杀死了。
当他听说这些消息的时候还消沉了一段时间,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毕竟他们曾经都是最亲近的兄弟。
可就在一日他回到家后却发现自己的妻儿全被杀死,妻子还剩下一口气,用尽前部力气对他说了句「快逃!」
他声嘶力竭的问着究竟是谁做了这些,而这时先帝却走了出来,对他身出了手说:「四弟,跟朕回去吧,朕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了。」
她说的情真意切,可赫连刚却只感觉到一阵恶寒,紧接着就大吼着问道:「为何屠我妻儿?!」
先帝却挑着眉一脸不屑的回答说:「他们不过是卑贱的乐师和乐师之子,怎么配得上你高贵的血统,等你回宫了,朕自然会为你选最好的公主。」
可他听罢却是冷笑了一声,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看着自己挚爱的妻子和还不过一岁的儿子,心下都恨意就越来越浓,紧接着就大吼道:「我不过就是想要过安稳日子罢了,你为何还要逼我!」
先帝听罢就皱起了眉头,彷彿很不悦他这么对自己说话,紧接着就回答道:「因为你是朕的弟弟!」
「这皇亲国戚不做也罢!」说完就割下了一段自己的衣袍,说是割袍断义,两个人从今以后便再没有任何瓜葛。
先帝看到这里还有一丝动容,但还是回过了头,对着侍卫们摆了摆手。
毕竟既然不能为他所用,留着便是祸害,就算是兄弟也一样。
那群侍卫重伤了他,随即就扔到了乱葬岗,可是他命大没有死了,还被当初的金狼卫首领救下了一命,只是脸上留下了一个很深的疤痕,当时他就下定决心改名易姓,从此和赫连家不共戴天。
他本来算得上是一个皇族,而且还没有任何野心,可惜天意弄人,才将他折磨成了这幅样子。
田刚一回忆起这些,脑子里就锥痛起来,不受控制的用手捂着自己都脑袋。
孟钰看见他这幅模样,眼中也鲜少的露出了一抹担忧的神色,紧接着就问道:「头疼就去吃药,十多年的毛病为何丝毫不见好?!」
当初他从乱葬岗被捡回来的时候就留下了头痛的毛病,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能治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