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仪听罢手下就猛的用力,在听到那男人痛呼出声,这才满意的批评他道:“你什么破毛病,怎的就又受伤了?!”
“如果我说是赫连祈伤了我,那你会恨他幺?”他如是问道。
罕见的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东方仪听罢手下的动作都僵硬了一下,面上纠结了一下就开始回了一句道:“司徒青,别这么说话......”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自己面前男人的一阵狂笑给打断。
司徒青张狂的笑着,那笑声怎么听怎么假,但他却还是笑着,连伤口都开始往外渗着血。
“够了,别笑了!”东方仪皱着眉说道。
抬手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司徒青这才止住了笑,只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嘴角也在勾着,但那双桃花眼里却分明没有丝毫笑意。
东方仪只看了一眼,便再不忍心看下去。
她何尝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可是自己却怎么都无法回应,自己的心早已给了另一个人,又怎么能给他无望的希望。
想到这里,她就开始继续着自己的包扎动作。
司徒青看着自面前女人的发顶,抬手就抚了上去,明显感觉到她顿了一下。
“小东,你还记得我们在多余客栈的时候幺,你说那是你的梦想,你做梦都想开一家店,这次你跟我回去的话,我就把我自己的股份也全都给你好幺?”
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的请求。
在此刻,他是多么希望自己面前的女人能像之前那样,就下定决心跟自己出宫。
他说罢后,空气里安静了一会,就听见东方仪长长的叹了口气,结束了自己手里的包扎动作。
“青青,对不起......”她如是说道。
如今的她已经看清了自己对赫连祈的心意,也知道宫里有太多的不定数,她想留在他身边。
司徒青满眼受伤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胸腔里彷彿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正在刺痛他的心脏。
“已经包扎好了,你快走吧,宫里眼线太多。”东方仪依旧低着头说道。
她不敢看自己面前男人的眼睛,怕看见他受伤的神色,自己会觉着无比愧疚。
司徒青又苦笑了一声,便从床上翻了下来,朝着他来时的那个窗户走去。
就在他准备翻身出去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的女人又说了一句:“以后也不要来了青青,皇宫里不安全。”
他听罢,也不做回答就翻了出去。
东方仪看着空荡荡的窗户,冷气还在一股股的往里灌着,她却彷彿察觉不到寒冷一般,就那样站在风口。
眼睛也不知是不是被风吹的,而变的通红。
既然明知自己给不了他任何回应,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给他任何的可能。
皇宫不是个太平的地方,而且他还是前朝皇子,来这里本来就是在以身犯险,她又怎么能做任不管呢。
想到这里她便长长的叹了口气,又走到窗前将窗户给合了起来。
等回到床榻上躺下之后,心还在扑通扑通的狂跳着,怎么也无法安抚。
今夜注定是一夜难眠。
另一边已经翻出来窗户的司徒青,他此时正停留在东方仪寝宫窗外的那棵树上。
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张布帛,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些字。
“自今日起,多余客栈一半的股份便由东方仪所有,若有违反,必得惩罚。”
这布帛就是当初东方仪立下的所谓“合同”,她当初说合同就是契约,两个人一旦签订便永远都不能违反。
可是如今.......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那布帛上的硃砂手印,是东方仪亲自印上去的。
他现在都无法忘记那个女人当初的神采,是俏皮的是得逞的,总之可爱的让他至今无法忘怀。
想到这里,他不禁自嘲般的冷笑了自己一声。肚子上却猛的疼痛了一下,原来是刚刚包扎的伤口不小心给裂开了。
他手上微微一蕴力,那张布帛就碎在了风里。
他满眼充斥着红血丝看着碎片飘向的方向,一滴泪水顺着他的眼角就划了下来。
有人说,人不能遇见太过惊艷的人,这样在分别的时候就会无比痛苦。
东方仪也许就是他人生里那个谁,也比不了的惊艷之人吧。
他垂着眼沉思了一会,便朝着宫内的另一个方向跑去。
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他跑去的那个方向似乎是某个后宫嫔妃的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