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黎向晚喝了一口水，忽然想起边上的女孩，“你喝不？”

温凌舔舔唇，想喝，毫不犹豫的点头。接过水后，她又看到黎向晚从一个包袱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打开后里面是一些红色的果子，上面裹了一层糖霜。

温凌好奇了，“这是什么？”

黎向晚眼睛一转，“喏，给你尝尝。好吃不？”

温凌不疑有他，拿起来就尝了一口，刚送进嘴里，她的眼睛就一亮，外面是一层糖，倒是极甜，混合着果香，还有里面的果肉却是酸酸的，两者放在一起，只叫人觉得口水都似乎要涌出来了。

她从未吃过这样的零嘴，即使是在凤台。凤台的厨子都是顶尖的，但是这样的东西，她闻所未闻。

“这叫什么？倒是极为爽口。”马车上一晃一晃的，这正是山路难走的时候，原本她正被晃得难受，如今吃下这果子，倒是觉得脑子清醒了不少，胃里也不胀胀的难受了。

黎向晚送了一颗进自己嘴里，“这叫雪花山楂，是我们大宛城的特长。听你这么说，凤台还没有这样的东西喽。”

温凌万分确定，若是有，青花怕是早就弄来给自己尝尝了。想到青花，温凌的眼睛忽然黯淡了下来，自己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如今离江南不知还有几个月的路程呢？也不知何时才能走到。

青花大概很担心自己吧，她从小就照顾自己了，如今骤然消失了几个月，不担心死才怪呢。

温凌咀嚼着山楂，嘴里的酸甜不再了，只觉得漫上了阵阵苦涩，眼泪也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这可把黎向晚吓着了，她原本只想着去凤台拓宽自己的事业，她想过了，在凤台开几家分店，把自己现代手上的钱已有了富余，购置些机器已经完全不在话下了。

至于还留在大宛城的那些，她都教给了刘氏和徐小南，而且让她们势必对其他人保密，包括最亲近的人。

黎向晚看见温凌哭了出来，急忙掏出手帕，“哎哎哎，你别哭啊。该不会是想家了吧。”

温凌接过帕子，狠狠地擤了鼻涕，黎向晚看着都觉得害怕，仿佛自己的帕子受到了侮辱。

温凌摇摇头，“只是……怕他们会担心。”

“那……不如回凤台啊，江南毕竟山高水远，你一个女孩子又人生地不熟，不如等将来与相识相知的人一起去。”

温凌更想哭了，她不想吗？谁愿意孤身一人离家这么远，“不可能的，回凤台的话，我这辈子都去不了江南了，它永远都只能成为我的一个梦。”

黎向晚轻轻地摸过她的头发，眼前的小女孩才十几岁，在现代大概还是个初中的小女孩，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为什么呢？是有什么不得已离家的理由吗？”

温凌一怔，露出个防备的表情，随后摇头，“没有，没什么理由。”

黎向晚知道自己越界了，也没有不高兴，“你知道有句话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什么意思？”

“你就是那画上的人吧。方才那些追兵都是从凤台的方向过来的，想来按照你这一路的行踪，他们大概也能猜出你要去往南方了。你猜若是这时，你回去了凤台，会不会有人注意到呢？”

温凌低头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