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凌坐在屋中透过千年冰做成了透明天窗夜观天象，忽然察觉到天空中的异变，瞬时皱眉。

“大师兄。”

他回头看见来人：“离境，你怎么......”

“我刚回来。”离境看起来风尘仆仆，在道观里排行老五的他和大师兄经常在这观星阁相遇，就是因为观中最为关心天象的就是他们两人。

万星天象与天机命盘是一暗一明的两种命轨，因为前者实在太过于晦涩难懂，是创世神最初采用的命运宣召形式，所以现在很多人都看不懂了，大部分神明也开始依赖天机命盘，毕竟那更直观清晰。

不过，像是乾凌和离境这种“念旧”的人，始终觉得只有万星天象是不偏不倚的命轨，因为晦涩难懂，所以不容易被人动手脚，反而最可信。

“我感觉......今日星象恐是有变，就放下事情，回来了。”离境望着那不断闪烁的碎星，露出忧心的表情。

“你的直觉一向比我准。”乾凌微微握紧拳头，“果真是要出事吗？”

“二师兄现在何处？”眼见着象征师兄的星位出现了不正常的位移，离境担忧地问，“我感觉他的气息在这里停留过，他是否回来了？”

“这一回他也是忽然回来。”乾凌就知道，他的忽然回归，不会是一时心血来潮说什么“我想家了”。一定是要去做什么危险之事，回来交代些后事。

这几天他一直跟萝卜们在说话，乾凌去看望过一次，发现萝卜们比过去要沉默，也没那么活泼了。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要怎样，就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这件事，先不要跟师父说。”乾凌对离境叮嘱。“这件事，我打算先去探查，师父好不容易有了修行的心情，我不想打断他。”

“他不是装作闭关吗？怎么忽然.......”离境对师父倒是了解，知道他之前说自己要闭关，就是不想大家伙去打扰他，让他收回让九九闯凡间的惩罚。

“他似乎是看见了历代祖师爷留下的壁画，决心要参悟一番。”对于这种任意妄为又爱变换想法的师傅，乾凌也很无奈，“算了，随着他去吧，外头的事情，我会想法子打理好的。”

“若真的是我们处理不了的情况......”离境知道二师兄是他们中最强的存在，若是二师兄都会出事，那对手就恐怕并非那么要应付的角色。

“巽翼去哪里了，你知道吗？”想到这个和天界关系最好的师弟，乾凌问起与他最要好的离境，“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让他用马车换神仙来帮忙了。”

“四师兄说是去寻觅梁湖木了。”离境拿出自己腰间的翠玉，那玉立刻变成了一只绿色的翠鸟，“若是需要他，我这就通知他。”

“通知他有个心理准备。”

“是。”离境说着便走出观星阁，来到外头的门廊，将那翠鸟放飞。

乾凌的目光落向别处，看见了红色的小星星被不详的云雾所环绕，忧心地呢喃着：“九九，不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