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这个叫贤午的男人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我想让你明白，既然他们已经全都是灵魂，已经无法重生了，那你要相信我，被我超度，总好过被一个罪孽深重的鬼将吃掉，成为他力量的一部分，永生永世不得轮回！”九九盯着他的眼睛。“你要执迷不悟，不愿意被我超度，不愿意再世为人，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剥夺你家孩子走上正道的可能！”

蛇男沉默了好久之后，缓缓说：“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到底是无论如何一家人都得在一起，还是分开活下去……”

“你在说什么？”九九听他嘀咕，微微皱眉。“什么叫做分开能够活下去？”

“贤午大人跟我说，如果我每一次将孩子孵化后，愿意把它送给贤午大人指定的妖王，作为侍奉的童子，我就不必杀死它们……”蛇男其实曾经有一个选择的机会。

贤午说了，他需要跟一些实力较强的妖国建立良好的往来关系，就需要进贡一些美貌的妖怪，博取领主们的喜欢。

蛇妖是妖怪中罕见的美人家族，这个家族的长相不仅好看，而且带有魅惑性，可谓是男女通吃。

“我一想到要和他们分离。就觉得和过去被人抢走蛇蛋没有区别……于是就选择了，把他们留在我身边，孵化养大后……杀死。”

美姬为什么要离开，就是因为她那天目睹了父亲杀死姐姐的场景。

她害怕自己也有同样的下场，立刻逃了。

但是她又逃不远。因为自身没什么力量，即便是能够缩小东西，也不过是像蛇男最初那样，软弱无力。

“送给那些国王的话……下场不会很好吧？”并非没有见识的蛇男苦笑。“被当做美貌的奴隶，一定是会下场很惨……我想着与其去遭那种罪，还不如在我这儿，我会温柔地了结他们……”

“你……”九九听完了这些话，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评价蛇男的选择。

他到底是一个好父亲，还是一个恶父亲？

原来，不是他认为孩子一定得死于非命，而是在这个世道下，他们最终的命运的确只能如此。

“如果呆在一起会成为累赘，不如分开。”啸天不知何时出现，他站在瓦砾上，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本来人们结伴而行，就是因为互相能够有所帮助。如果这种优势消失了，独活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这种冷酷无情的说法，就是你抛弃乌昂的原因吧！”九九果真还是无法接受，“我倒是觉得，人们之所以会在一起，就是因为我们有责任扶持弱者，不能因为嫌弃麻烦，就抛弃自己的亲人和伙伴！自己一个人独活下去，真的有意义吗？”

啸天笑了笑：“你真的就是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还不懂。”

“对，就你们最懂。”九九不悦地扭头过去，“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人，真是让我觉得不舒坦。”

归一不敢发表自己的看法。

因为……其实他同意啸天的想法。

如果有一天他开始拖累师姐了，他希望99能够果断的把自己抛下。

毕竟带着一个不能够对团队有帮助的人，终将会让所有人都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