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猫绷直身体,桌子扛着她,像扛着敲钟木柱敲钟一样,把她砰地一声敲进了人墙的缝隙里。
小龙猫的眼前豁然开朗,把人墙隔着的景象看得那叫一个清楚。
尤其是,此刻将将要扎进她眼珠子上的枪尖,那是最清楚的。
“桌砸!”小龙猫吓得尖叫。
桌子又砰地一声把小龙猫给拔出来,然后把自己的脸伸进那个缝隙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枪尖。
小龙猫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缓了一会才想起来看桌子在干什么。
哦。
他也把头伸出去看热闹了。
哦。
他也觉得吓人把头收回来不看热闹了。
哦。
他的嘴里多了一个枪尖。
嗯,没看错就是枪尖,把他的嘴巴都塞满了……等等!枪尖?枪尖!
小龙猫眼睛瞪大,看着桌子像从树洞里夹虫子出来的啄木鸟一样用嘴巴把长枪从人墙里一点点抽出来。
“噗。”桌子像吐葡萄皮一样把长枪吐在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的小龙猫面前,“解决。”
解……决……
小龙猫的嘴角抽抽:“谢谢你啊。”
在人墙另一头的侍卫慌张地转着眼睛。
他先是发现了一颗人头,正准备报告,刚转头喊了声报告,回头就发现人头没了,然后又多了一颗人头,他又准备报告,但是留了个心眼,转了一半的头他就又转回来了。
然后他就看见那颗人头面无表情地张开了嘴巴,把他的枪尖给放嘴里了。
他太震惊了,以至于都忘了反抗。
现在,人头没有了,枪也没有了。
要报告么?
说他的枪被人用嘴夺走了?
侍卫瞄了一眼一脸凶神恶煞的祁源天,喉结动了动,侍卫扭回头,毅然决然地举起他隐形的长枪。
“一群贱民!”祁源天冷声骂了一句,不怀好意的小眼睛转向莲降,“七皇子,不对,真正的七皇子应该已经死在祭天仪式上,而你应该就是装成七皇子的样子,企图混进大沥的妖孽!而你!”祁源天看向莲降身边的小和尚,安排角色,“至于你?你也不是什么高僧!你应该是这个妖孽的手下!为了让妖孽成功出世,才编出了劳什子的平天怒!”
鼻毛大爷赶紧拦住在编剧路上闭着眼睛瞎跑的祁源天,压低声音:“将军!祭天是圣上爷的旨意!您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合适。”
祁源天皱起眉:“不是!圣上就是被他骗了才颁旨说要祭天的!还是他编出来的!”
鼻毛大爷也皱起眉:“不是!圣上之前都没见过这个和尚,怎么能被他骗呢?是圣上自己想出来的!”
祁源天急了:“不是不是!这和尚是从恶菩寺出来的,宫里有多少女人都是那群和尚献给皇上的,我看这个和尚肯定安排的女人给圣上吹枕边风了!还是这个和尚编出来的!”
鼻毛大爷更急:“不是不是!咱们皇上那龙体,别说枕边风了,就是枕边叹口气,都能让咱们皇上流一个礼拜的大鼻涕。皇上近边的人都知道,皇上早就不让人侍寝了!肯定是圣上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想出来的!”
祁源天乌眼鸡似的瞪着鼻毛大爷,然后气呼呼地推了鼻毛大爷一下。
鼻毛大爷也不示弱,用更大的力度推回去,并且抓住了还想还手的祁源天的头发。
祁源天一把抓住了鼻毛大爷的鼻毛。
骑在人墙上的老头托腮。
这不是每天看宫廷剧分析剧情的他妈还有他老姨么?
除了最后厮打的部分,简直一毛一样。
都觉得自己可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