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滚~”
“滚!”
“滚~”
高台上把守的官兵面面相觑,这是……打下边来了两只叫声特别的犬?
不是说上来的一位是触了天怒的七皇子,还有帮七皇子擦那啥的高僧么?
从台阶边界渐渐冒出两个人影,一个脸冒金光,脚步虚浮;一个面色红润,眉眼弯弯。
左边的恶声恶气地吼:“滚下去!”
右边的美滋滋儿地学:“滚下去~”
眼看着左边的就要被右边的气死了。
官兵头子赶紧过来行礼:“嘉祥军何首乌见过七皇子,菩意大师!”
左边的沉着脸不吭声,金光灿烂的脸微低,像是在看着他,何首乌感觉自己跪在了一片阳光里。
“免礼免礼。”叶酒儿见莲降不吱声,只能自己出面把何首乌扶起来,“各位大哥等在这里辛苦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袋银两递给何首乌。
“这!”何首乌一惊,连连摆手,“这怎个好意思?请大师快拿回去!”
“不过是点小心意,何大哥何必如此客气?”
何首乌瞄了一眼像乌眼鸡一样瞪着他的七皇子,他倒是不客气,只是有点怕怕……这位皇子的脸太亮了,给他一种只要做了亏心事,就会被那道金光照出原形的感觉。
手下的钱袋子好像也烫手起来。
叶酒儿看看何首乌想要又不敢要的样子,掩住嘴巴:“没事!七皇子他看不见!快!偷偷揣起来!”
哦!
何首乌了然地点头,七皇子看不见,所以您才这么大声地喊出来,是么?
还偷偷……
他都感觉到了,七皇子的脸更亮了……
叶酒儿看着何首乌半推半就地把钱袋收起来了,才语气诚恳地开口:“何大哥,麻烦您给七皇子留件衣裳。贫僧毕竟是出家人,长时间直视七皇子的肉体,会让贫僧很难保持一颗纯净的心灵和上天沟通……”
“这个当然没问题!”何首乌本来就备好了衣服,他的本意是随便捡一件外裳留下便算了,但怀里的银两沉甸甸地高唱着“拿人手短”,心思便转了个弯,把他自己的那件军袄提溜了过来,“高僧,您看这个怎么样?”
“谢谢何大哥!”叶酒儿两指提着那件散着汗味儿的大袄,想象着一会用它把某个爱干净的琵琶精包起来的样子,啊……想想心尖儿就忍不住颤抖哇~
何首乌没留多久,跟叶酒儿客套了两句就要下去封台了。
“站住!”莲降叫住何首乌,“把那个秃驴给我带下去!”
哈?何首乌眨巴眨巴眼,秃驴?看向叶酒儿,叶酒儿非常自然地看向站在她身边的官兵,有着一头茂密长发的官兵一号也很自然地看向官兵二号,二号略微有点心虚,但是还是转脸看向三号,三号很紧张,眼珠转来转去,正想硬着头皮转脸看四号的时候,叶酒儿状似无意地咳了一声:“自觉点儿啊。”
三号撇撇嘴,苦兮兮地站了出来。
何首乌走的时候还对叶酒儿表达了诚挚地谢意——是她帮助他们找到了长期在嘉祥军里偷偷薅别人头发给自己编假发套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不知还有多少兄弟得在自己有可能变成秃头的恐惧里惶惶不可终日。
皆大欢喜,除了……
“大局已定,您就别生气了,来,喝口蛮子酒压压火……”叶酒儿蹲在坐在草席上磨牙的莲降身边劝慰。
“滚。”
“那您把袄子裹上……”
“滚!带着你的擦脚布给我滚!”
叶酒儿诧异:“您的脚那么多汁儿嘛?平时都得剪这么大,这么厚的棉花擦?……您看您都冻得哆嗦了,还这么任性……来,咱们把擦脚布披好,这样暖和哦……”
莲降:老子想杀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