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叶家的方子不仅能救人也能害人，它有办法提纯出现在市面上还没有过的高纯度黄金粉。七爷，你相信我，我会让叶家秘密的反面永远埋藏，让那些想利用它做坏事的人明明看得到却怎么也摸不到。”叶酒儿讨好地拽了拽莲降的衣角，“怎么说我也是叶家的唯一传人，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你相信我。”

莲降静了一会，头疼的感觉拖延了他思考的速度：“可是我听说戒瘾的风险很高。刘全他们现在还活着，如果你把他们……”莲降皱起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叶酒儿以为莲降是怕吓到她，所以没把最坏的结果说出来，点了点头：“戒瘾的风险的确很高，而且过程里病人会很痛苦，很多人会因为太痛苦自杀，或者想尽办法中断戒瘾，也有人意志坚持下来了，但是身体却崩溃了。这些风险我都跟铁牛大哥说了，他会明白的。”

她看莲降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以为他在思考她的话：“七爷，你就让我试试吧，之前我总害怕风险高，还有人因为我而死，但是就算我现在不去管那些为了黄金粉上瘾的人，我还是日日不安，我总在想，在这些人染上黄金粉的背后，是不是还有我的父亲我的祖父他们造下罪孽的一份。你说你愿意上岛是因为你想赎罪，我也想为叶家赎罪。”

虽然她还是不敢相信她正直谨慎的家人会故意造出黄金粉这种害人的东西，但是她没办法停止去想，万一呢？

万一她的家人还有她没见过，她不敢相信的另一面呢？

万一他们是有什么苦衷，或者黄金粉的诞生本就是因为意外，是他们无意而为之的呢？

她害怕这些万一，所以每次听说有哪个地方有人因为黄金粉上瘾发疯，她都会躲得远远的，甚至有时候都会不敢面对莲降，因为她听顾清歌说莲降的母后也是因为黄金粉才变成后来的妖后。

如果她有办法治好那些人，她想她的不安和愧疚应该会少一点，她也能更有信心和莲降在一起。

之前她也怕，怕叶家戒瘾的方子风险太高，如果那些方子的风险只作用于少数，她的祖父不会在叶家秘方后面反复强调慎用这两个字。

但是总要试着迈出这一步，不是么？

“你和我不一样。”莲降睁开眼，轻轻捏了捏叶酒儿的手，“你没有罪，那些事情和你无关。你可以理直气壮地置身事外，不会有人怪你。”

“也没人怪你啊。”叶酒儿听出莲降这是默许她可以给刘全他们戒瘾了，嘿嘿一笑，往莲降身边蹭了蹭，“万枯岛的人恨你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那么做都是为了他们好，为了天下人好。”

莲降轻笑了一下，似是累极了，疲倦地活动了一下脖颈：“没事你就回去吧，我被折腾了一天想休息了。”

叶酒儿眨巴眨巴眼睛：“你说我跟铁牛大哥说给你换个稍微好一点的地方休息他会不会答应？”

莲降瞥了叶酒儿一眼，扒拉扒拉稻草躺下去：“你还没开始给人治病呢，就蹬鼻子上脸，那不是找打么？”

“我这么招人喜欢，才不会有人舍得打我。除了你，你这个一点不会怜香惜玉的家伙。”叶酒儿冲莲降做了鬼脸，她看莲降好像真的困得不行了，她还没走呢，人就已经倒下阖上眼睛一副要睡着了的样子，她看着有点心疼，放轻了声音，“我就在旁边陪你，不出声的，等铁牛大哥吃完饭，我跟他一起走。”

“好。”这是莲降最后的一丝清明，说完这个字，他的意识就沉进了一片黑水里。

叶酒儿东看西看也没看到合适给莲降做被子的东西，轻手轻脚地把身上的僧袍脱了，好在僧袍粗糙却足够宽大厚实，盖在莲降身上，她觉得还挺满意的。

反正她现在的身份也被铁牛知道了，她也不用掖着藏着自己是个姑娘了。

叶酒儿想到这还有点小激动，这样的话她就可以跟万枯岛上的女眷借点姑娘穿的衣裳了，虽然万枯岛上的人都不富裕没什么好看的样式，但是……叶酒儿激动地搓着手，她都有三年没穿除了僧袍以外的别的衣裳了，就是随便给她件破棉袄穿她都乐坏了！

她又想到等出了岛就可以穿更多更好看的衣裳给莲降看了，心里有是一阵澎湃，澎湃得她自己都呆不住了，悄悄伸出手去戳莲降的脸颊。

等本姑娘穿上女装，你小子就有福气咯，本姑娘可是超美的！

正美着呢，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叶酒儿微微皱起眉。

嗯？

她怎么觉得莲降身上这么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