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酒儿摇头,哼哼唧唧的,莲降拢眉凶她:“好好说话。”
可怜的小狗狗马上找回了语言能力:“我没有这么说……”委屈得都要化成水了,“我让小二去告诉您我已经平安回客栈的意思,就是让您知道,计划一切正常,那个抱小孩的女人按时出现了。”
“没有我说的那些?”莲降心情很好,当场抱着小和尚来了一个俯身速降。
“没有没有!”叶酒儿恨不得借双圆球的翅膀,“真的没有!”
莲降抱着她直起身,看了看窗外仍在盛放的烟花,静了好一会才开口:“那个男人说的话顾清歌都跟我说了。”
“嗯,我知道。”叶酒儿趴在妖子的肩上,她也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他是故意说那些给我,还有您的人听的。”
莲降没作声,只听她解释:“他见到我扮成妇人的时候,应该就发现我不是他的小妹了。站在他背后的人明显是做了两手,甚至更多手的准备。在他们计划开始之前,就已经想好如果计划失败该怎么办。那个抱死孩子的女人之前一直以妇人的样子出现在天天变,从来没有以少女的样子见人。而今晚她突然没有扮成妇人,而是以真面视人,这很突兀,很容易引起怀疑,但是,也有好处。那就是您的手下只能根据这些天看到的她妇人的样子来制作人皮面具,我也只能扮做妇人的样子出现在她哥哥的面前,她的哥哥在看到我的瞬间,就会察觉出他的妹妹失败了,也就可以开始另一个计划了。”
叶酒儿说着说着忘了害怕,睁开了眼睛。
看到妖子抱着她站的地方,她又磨了磨牙,低头咬住妖子的脖颈,含含糊糊地挤出话:“你耍我?”
这哪是窗边?
这是床边!
莲降疼得缩脖子:“我也没说要把你怎么样,都是你自己想……”轻轻一吸气,不敢说下去了,忍着疼给她咬了一会,歪头看她,“为什么不问我,那个男人故意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的,和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我会知道的。”叶酒儿松开嘴巴,却没有松开环着妖子的胳膊,反而抱得更紧,动静小小地,像是吐气带出的声音,“有一天,我会知道的。”但是她不希望是今天或是明天,她希望那天再晚一点来。
再晚一点。
叶酒儿闭上眼睛,妖子身上是真的香啊,不浓不腻,离远了闻不到,只要像这样靠近了,才能闻清楚,啊,原来是这样的味道。
闻着这样好闻的味道,她突然觉得这一天下来累极了,就连嘴唇都动不动了,喃喃地说下去:“七爷,现在不要说,好不好?至少今天不要说,好不好?”
“好好说话。”莲降冷冷地接住小和尚柔柔的语调,“不要有气无力的,还有,要睡先洗漱,不洗脚不许上,床。”
叶酒儿无语地支起脑袋。
无趣的男人。
撒娇懂不懂?
还凶她!
叶酒儿也不在他身上赖了,像个小兔子一样蹦下去,结果忘了她的手腕是绑着的,这么一蹦,莲降脖子被她卡着,只能狼狈地弯下腰。
叶酒儿一点也不愧疚,懒洋洋地道了歉,把胳膊取下来,然后又像兔子一样往屋子外面蹦。
“干什么去?”莲降叫住她。
“找人松绑啊。”叶酒儿头都不会,努力地往外跳,“要不怎么洗脚?不洗脚怎么上,床?不上,床怎么睡觉养精神好有气有力地说话?”
莲降吸气,这丫头!
“我不是人啊?”莲降大步走过去,把辛辛苦苦快要跳出去的某兔拖了回来,往床上一丢,蹲下身给她解绳子。
不让她那么说话也不是别的……
他受不了!
莲降咬牙,气小和尚,更气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反正就……
反正就觉得小和尚再用那个声音跟他说话,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就连她可能不想要的,他都……
叶酒儿低头观察了妖子一会然后问:“七爷,我脚臭么?”
莲降抬眼扫了她一眼:“怎么了?”
“那么臭么?”叶酒儿纳闷,她不记得她脚臭啊,那怎么……“把您脸熏黑了。”
莲降没好气地低下头:“我脸本来就黑。”
叶酒儿噗嗤笑了:“别开玩笑了,您多白啊,青冥哥说了,您从小就白,脸白得哟,在外面晒一夏天还是比他捂了十来年的屁股……”
莲降抬起头,静静地凝视着小和尚。
叶酒儿咳了一声,低头看脚腕上的绳子:“呀!都解开一半了啊,那就可以洗脚了……”蹭地站起来,也不管一只脚上还荡悠着绳子,撒丫子就跑。“我去打水!”
莲降拽着绳子把小和尚硬生生拽劈叉了,疼得小和尚诶呦一声躺在地上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