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球的确如麻子脸所说的在叶酒儿的手上蹭来蹭去,小小的爪子在她的手心上一跺一跺的,叶酒儿被它痒得咯咯直笑。虽然她也不太希望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一张口是完全不可爱的公鸭嗓,但是……
谁能拒绝这么可爱的小东西讨好自己呢?
“七爷。”叶酒儿眨巴着笑出眼泪的大眼睛冲莲降放电,“我会教它不吵到您的。”
“你能替它保证?”莲降无比嫌弃,“一看它就没什么脑子。”
圆球忙着给自己的新主人舔手指,没听见莲降在说它。
叶酒儿举起手保证:“我替它保证,如果它惹您不开心了,您罚我还不行么?”
我去!
这个卡愣子还体罚他家酒儿?
麻子脸在心里开始手撕莲降。
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非得抽个时间给你个教训不可!
“这可是你说的。”莲降闭上眼,微微划了一下下巴,“行了,东西送到了,你没事就出去吧。”
麻子脸把心里撕成条条的莲降塞进了粉碎机。
敢情他把该说的说了,该送的送了,就没用了是吧?
这个家伙还是和以前,不比以前更混蛋了!
叶酒儿看麻子脸麻子都错位了,就知道妖子的臭脾气犯到老人家了——哼,不是才叫她要尊重老人家么?他又不以身作则!
叶酒儿把麻子脸从地上扶起来,刚要帮麻子脸拍拍裤子上的灰,就对上不知何时睁开眼睛静静看着他们的妖子,莫名吓得一哆嗦——妖子又抽什么风,不是都累得要睡着了么?干什么又像斗鸡似的瞪着她?
心里不服不忿,但是伸向麻子脸裤子的手却老老实实地缩了回来。
赶紧把麻子脸送出去,看麻子脸要走,她才想起来:“对了,还是没请教怎么称呼您。”
如果麻子脸真是老头的故友,那刚才那番话必定是有意而为,或许就是老头在给她传递某些消息。既然麻子脸把该让她知道的都已经好好地传递给她了,那她就没必要在私下底再去找他,这样或许也会给他省下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该问清这个人名号,以后见了老头好跟老头提一嘴,让小心眼的老头知道他的托付人家已经帮他做到了。
这就是她又问了一遍麻子脸叫什么的原因。
麻子脸听见叶酒儿的问题微微顿了一下,然后转回头笑眯眯地看着她:“我姓麻,叫我麻子脸就行。”
麻子脸?
这……应该不是一个人的名字吧?
难道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名?
叶酒儿想了一会,也绽开笑:“那就谢谢麻老板了。”说着,她用手托了托手上的圆球,“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我才不担心……”麻子脸垂下眼,似是在看叶酒儿手上的圆球,静了一会,也没再跟这只学他学得最像的小东西道别,就这么转身离开了。
叶酒儿总感觉他好像还有什么话没跟她说。
看着麻子脸的背影变得越来越远,她也只能放下心里的疑虑,回到屋子里。
今天。
又见到她了。
离开叶酒儿视线的麻子脸并没有继续走下去,而是站在原地,回头凝住那扇把他隔绝在外面的木门。
她问了他的名字,两次。
两次。
每次都是诱惑。
他忍住了第一次,差点在第二次失控,张口告诉她他是谁。
可惜……
他不能……
从今以后,永远,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