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酒儿确认了对方想要没事找事的想法，反而轻松了许多，扬起“谄媚”的笑脸：“不是心虚，是在反思，反思自己有没有做错的地方……”

莲降听见她又恢复正常了，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

微微虚了虚眼，她的骨架很小，小小的下巴对于他来说就像一件可以拿在手里摆弄的小物件，转了转，她很听话，没有反抗他力度的意图。

不对。

听话这个词形容她一点也不准确。

随着心念变化，莲降好像从指下脆弱的骨架里感受到了让他欣赏，也恨得牙痒痒的倔强，这股韧性激出了他骨子里的狼性，很想把这个看着好像可以任人搓扁揉圆，实际却比谁都有主意，比谁胆子都大的小家伙揉碎了，让她真正属于他……

“所以，你反思的结果是什么？”

莲降提起叶酒儿的同时微微低下头，这样一来，他和她的距离就很近了，尤其后者还没有头发遮蔽，被他气息碰到的皮肤都敏感地泛了红。

叶酒儿偏头躲开他的气息：“反思的结果就是我错了……”

莲降静静听着。

“我不该利用您的宅心仁厚，一而再再而三地蹬鼻子上脸，以至于让不知情的人误会。”

叶酒儿说这话倒不是完全口是心非。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真的低妖子一头，也不觉得她是“贱民”，他是贵族。

但是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大家都遵守着这样的等级制度，就算她不认同，但她也不得不为了生存，屈服于这种制度。

在这种制度中，作为上位者的妖子真的很好了，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是用宅心仁厚这四个字形容他一点也不过分。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遇见危险的时候，他没有推她出去替自己挡灾，反而尽力保护她周全，甚至还被她误伤，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知道她体力不行，二话不说就要背她——要知道她虽然顶着恶菩寺和尚的名分，但究其根本也只是个平民，怎么轮也轮不到他一个殿下来“伺候”她。有时候她捉弄他，换成别的贵族可能早就翻脸把她给宰了，他虽然也翻脸，但最后也都放过她了。

他真的很好。

好得让她总想不起，他是一个皇子，他被这个世道赋予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他生来就高高在上。

好得让她生出错觉，以为他们真的是一样的人，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让那个叫做小龙猫的姑娘生了误会，以为妖子的好是只对她一个人，所以误会妖子喜欢她吧？

可是，妖子就是这样的人，对她，对每个人都是一样。

这是她走近他以后发现的——虽然他平时也像其他皇子啊，妃子啊，一样冷冰冰的，但是他的确是性子使然，他就是懒得跟别人说话，无论对方是小太监还是大将军，他不想说话就会不说话，皇上找他都没用。他看起来很凶，但是小嘉子他们偶尔犯了错，也没见他真的罚他们。当然，这里也有他实在太懒，懒得管他们的原因在。

不过总而言之。

他和其他那些颐指气使，随便打杀宫人的皇子妃子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