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重新去找必须兼具实用性,和配得上七皇子身份资格的剪子去了。
莲降趴在一边,后背上的箭本来可以把他塑造成一头有点谢顶的豪猪,但是因为那张绝美无双的脸,这个形象硬是从猪扭成了“掉在豪猪身上的可怜美人儿”。
尤其是趴在那儿耷拉着三角大耳朵,眼角微垂的样子,让人看了恨不得屠遍整个人间的豪猪,好为这个可怜的美人出一口恶气。
然美人幽幽的表情并不是为了豪猪,而是在思考……
“慎王?”莲降狐疑,“你可记清了那个小宫女说的确实是慎王殿下?”
叶酒儿摸着莲降背上插的箭的羽毛:“您不认识慎王殿下么?”探出半个脑袋,“那会不会是番邦的王子殿下啊?”
莲降唇边漾起浅淡的笑意:“嗯,番邦的王子千里迢迢过来偷你的驴……”
“不是偷。”叶酒儿纠正想法有点过于阴暗的妖子,“是牵。”
莲降莫名被某头谁牵就跟谁走的傻驴,还有某个下了驴就把驴忘了,七天以后才想起来找的傻秃驴逗笑了。
转头,把脸埋在手臂里,语气更加懒倦:“高僧可听过顺手牵羊这个词。”
叶酒儿摇头:“贫僧的驴可不是顺手就能牵走的,贫僧的驴和贫僧很像,都有倔强而倨傲的灵魂。贫僧以为,牵走宝驴的那只手里不塞满胡萝卜,我的驴是不会跟着它走的。”
耳边静了下来,叶酒儿以为妖子晕厥了,蹲在地上过去按他人中。
可是他埋着头,她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狠狠一推!
被人用大拇指按成猪鼻子的莲降坐起来,用平静但蛰伏着杀机的眼神‘看’着对面的人。
“还不放开?”
叶酒儿那可是说放手就放手的好汉,听见耳朵都竖起来的妖子这么说了,马上收回手,还不忘拍两下马屁:“才个贫僧好像在七皇子身上看到了仙人之姿,俊逸非凡!俊……”
一根手指锱铢必较地推起了她的鼻子。
叶酒儿两眼一起往下看,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猛地喷出!
莲降:“……”
叶酒儿鼻音浓浓:“不好意思啊,最近有点着凉,我这个人吧,着凉也不发热,也不咳嗽,就是流鼻涕。诶!不擤也没有,一擤就哗……”
莲降能感觉到臭和尚是在故意恶心他,但是还是被恶心到了。
心里郁结,手指豁然一滑,蛮不讲理地伸进了她正开开心心讲话的嘴巴里。
软的硬的温的湿的触感一股脑从他的指尖传到身体里,莲降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下子就懵在那了。
叶酒儿很清醒,像驴一样张开嘴巴,在尽量不碰到那根手指后退。
等到那根手指彻底出去了以后,冷静地问:“殿下,您刚才没摸什么不该摸的东西吧?”比如马屁股什么的。
“摸了。”莲降支着下巴,冷冷地转过头,“你。你的鼻子。你的鼻涕。你的嘴巴。你的舌头。你的牙齿,还有你的口水……”把食指单独挑出来,放在桌子离他最远的位置上,表示对它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的厌弃。“真恶心。”
“啊?”叶酒儿一脸担忧,“那您一定感觉很不好吧?”
莲降高傲地用眼角扫了她一眼:“那是自然。”
噗嗤。
莲降听见臭和尚的笑声,不悦地扫向她。
撑着下巴,放在唇边的食指被人勾起来。
“七皇子,这根才对哦。”
手一松,那根手指又搭回到嫣红的唇上。
莲降一动不动,只有眼睫一下一下地眨着。
一朵乌云飘到高傲的莲降大人头顶,哗地下起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