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才不是废物。”安知鱼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脆弱的人是唐翰诚,在她的印象中,唐翰诚永远是胜券在握,遇事胸有成竹的人。爸爸到底对唐翰诚做了什么?
“我是!我学习不好!又不受同学待见!”唐翰诚的双手挣脱开安知鱼的手,他死命地捶打自己的双腿,“如今好了,我终于不用再去上学了!”
“你不要打自己。”安知鱼从唐翰诚的背后抱住了唐翰诚,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把唐翰诚的两条手臂圈在自己的怀里,“唐翰诚,肯定还有办法。我们一起想办法。”
在病房内的两个人争执不下的时候,病房外,詹德鲁和傅梁也在进行谈话。
“老傅,你这样就很不厚道了。给我一个残疾的小可怜,我这里可不是废物收容所。”詹德鲁靠在墙上,手上点燃一支烟,丝毫不顾医院不能吸烟的规定。
作为一名医生,傅梁伸手夺走了詹德鲁指尖上的烟,“禁止吸烟。”詹德鲁把烟掐灭后,扔进了门边的垃圾桶。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也这么讲文明了。”詹德鲁嘲讽的看着傅梁。
“组织派你来是监视我,而不是干涉我的事情。”傅梁对经过的护士长打了一个招呼。在一个月前,他刚刚在这个海岛的唯一一家医院入职。
“还不是突然说要退休,害的我只能陪你来这个无趣的小岛上等你做出最后一种药剂带回去。”詹德鲁对此颇有怨言。
“我再说一次,我是……”
“一个有女儿的人。”詹德鲁这句话都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遍了,他简直能够倒背如流。
傅梁见詹德鲁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在白费口舌。
“但是你有女儿,和让我儿子受罪,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詹德鲁可没有忘记他可是来行风问罪的。
“你儿子让我女儿受苦了,他难道不应该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傅梁觉得其中的逻辑没有一点毛病。不仅没有毛病,甚至还异常的严谨。
“如果失去一双腿是一点小小的代价的话。”詹德鲁耸肩,他知道唐翰诚能不能让双腿有知觉不过是傅梁的一念之间罢了。
“爸爸。”安知鱼走出病房,从外面关上了病房门。从病房门内望进去,可以看见,唐翰诚已经闭上了眼睛,至于有没有睡着就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但他没有再折磨他没有知觉的双腿已经是一件好事。
詹德鲁见安知鱼出来说服这个老顽固了,识趣了暂时离开。他的烟瘾可还没有解决。
“知鱼,看见那个欺负你的小子变成这幅模样,有没有觉得很解气?”傅梁笑着看向自己的女儿。
安知鱼摇摇头,“爸爸,你治好唐翰诚的腿好不好?”
傅梁的笑意淡了几分,“知鱼,爸爸以为你恨唐翰诚。”
“我不恨他。他一开始的确对我很不好。不仅把我种的向日葵打翻了,而且还用老鼠吓我。”
傅梁开始觉得他只让唐翰诚的一双腿失去知觉实在是太仁慈了,不如,截肢?
“但是。”安知鱼的声音变得和煦而温暖,“爸爸,在他带我闯幽灵古堡,救我离开詹德鲁的别墅,甚至是一起摘草莓的时候,我就把他当做我的朋友了。”虽然安知鱼知道两个人友谊的小船经常说翻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