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华姑娘,药已经送到了,你还是快回去吧。”玉竹一步向前,自己踏出了房门,又将房门砰的一下带上,“不然宁贵人该着急了。”
碧华脸上一僵,随即又将嘴角尽力扯出一个弧度,随后转身离去。
玉竹几乎是亲眼看着她消失在目光所及之处,方才冷笑了一声,转身又进了房间。
百里清颜还没有醒,她的额间眉心处正正扎着一根银针。身上的衣裳虽然已经被玉竹换过了,然而却也只穿了一身**而已。
君子卿坐在床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却没有丝毫要将银针拔下来的意思。
他是看她这几日没有休息好,所以有心让她好好睡一觉。
玉竹瞧见君子卿还坐在床边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觉得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君大人,您在这里……怕是不合规矩吧。”
然而君子卿的目光却没有分给她半片,自始至终都紧紧盯在百里清颜的脸上。
他只是朝玉竹伸出一只手,淡淡道:“拿来。”
拿来?玉竹一噎,看了看手中的汤药,有些不甘心道:“君大人还是先离开吧,娘娘有奴婢侍奉就可以了。”
“拿来。”君子卿再次重复了一遍。
然而这次与上次不同,他缓缓转过头,阴鸷的目光落在玉竹的脸上,有些不耐烦,仿佛只要她再多说一句,下一秒便会变成一具再也张不开嘴的尸体。
玉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目光慑的一怔,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汤药递到了他的手里。
“出去。”君子卿接过汤药,用瓷勺搅了搅,似乎是怕烫,又轻轻吹了吹。
“……什么?”
“出去。”君子卿的动作一顿,眉心微微蹙起,“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
出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如何能放心的出去?
玉竹望向床上熟睡的百里清颜,咬了咬牙,站在原地没有动。
君子卿舒了口气,明白了她的意思,淡淡道:“出去守着,别让人进来。”
这已经是他对无关紧要的人最好的脾气了。
况且,他是不会伤害百里清颜的。与其防着他,不如去防别人。
“……是。”玉竹伏了伏身,再次退了出去。
随着房门的再次关闭,君子卿拔掉了百里清颜眉心的银针,再次端起药碗,浅浅盛了一勺,又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方才倾身上前喂向她的嘴中。
似乎是方才银针的效力还没有过,药汁顺着她的嘴角滑下,沾湿了枕头。
君子卿凝眉,他向来没有伺候过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忙捏着衣袖去沾她嘴角的药汁。
百里清颜只觉得脸上有些微微的痒,脑中也渐渐清明了起来。
淡淡的檀香气息钻入鼻中,她的脑中只浮现出三个字——君子卿。
想到君子卿,百里清颜的脑中登时警铃大作,所有的迷蒙不清醒瞬间都一扫而空,就差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了。
所幸她没有那么冲动——没有直接睁眼从床上蹦起来。
冰凉的指尖在她的唇角摩挲着,动作十分轻柔,叫她觉得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