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子宸的目光随之望去,不由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朵白色簪花赫然就躺在地上,与他锦囊中的那朵并无分别。
凤子宸从百里清颜手中一把夺过手帕遮住自己那淌血的鼻子,又伸出一手指向那地上的簪花,目光极冷:“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这只是一朵簪花。”百里清颜完全不懂他在问什么。
他当然知道是簪花了!
凤子宸的嘴角抽了抽,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道:“这簪花并不常见。”的确不常见。
他这样说着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虽然宫中簪花的宫女千千万,可是这朵簪花的花型与质感,与旁的却是截然不同,便是凤子宸也从未见过。难道真的是她吗?
“回陛下,这簪花是臣妾的义兄亲手所制,故而与平日所见有所不同。”百里清颜解释着,心中却暗自惊讶向来对她满是厌恶的凤子宸,居然会突然对她的簪花感兴趣。
这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百里清颜只觉得自己入宫两年与凤子宸有所交集的次数都没有这几日合起来多。
“义兄?”凤子宸眯了眯眼一手仍紧紧将手帕盖在鼻子上。
虽然他现下看起来十分狼狈,但这并不妨碍他居高临下的盘问百里清颜。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最初来找她的目的,是为了找她算那一脚的账。
“……是臣妾养父的儿子,也算得上是臣妾的兄长。”
百里清颜微微垂眸,她的身世在宫中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谁还不知道她是百里家流落在外的小女儿?若非是百里家大小姐,也就是郁贵妃死了,百里家也不可能想起她来。
记忆里那模糊的几乎可以忽略的人影,似乎跟百里清颜倒真是有些贴切。
凤子宸不由头疼,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他上下打量着百里清颜,只见她身后还披着个明黄色暗纹的床单还在颈前打了个结,似乎是当做保暖披风的样子。
这不是……他寝舱的床单吗?凤子宸的嘴角几乎要抽到耳根去了。
他强自让自己忽略掉那诡异的床单,冷静道:“……簪花,不是该成双成对的么?”
说到底他还是抱着一丝期望的。
期望那晚的人不是百里清颜。
百里清颜眉心一跳,望着凤子宸那双冰冷的眸子若有所思。
她之前的确是找不到另一朵簪花了,不过却也不知道丢在了哪里。难不成是叫凤子宸捡到了吗?否则他为什么对这簪花这么感兴趣?
想到这里百里清颜心中一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她也实在不想跟凤子宸有什么过多的交集,他们之间这两年的恩怨已经够多的了。
对百里清颜而言,入宫两年以来凤子宸对待她无非就是冷淡无视,还有就是数不清的巴掌和惩罚。
她索性直接否认道:“义兄只做了一朵,另一朵还没有做完,臣妾便被接回了百里家。”
虽然这话听起来可信度不太高,但这天下之大总会有与她共用一朵簪花的人吧。
更何况这朵簪花的原型虽然不在南凤国却是在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