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只觉得口中腥甜无比。大抵是牙关咬的太紧,已经渗出血来了。
“就快好了。”百里清颜瞧着他那副模样,手上的动作不由加快,接着又用纱布将这长长的刀口覆盖好。
凤子宸的额头已然覆上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的仿佛刚刚从地狱爬回来。
他几乎快要虚脱了。
“第一次?”百里清颜抬眼看了他一眼,将那染血的手帕放入水盆中又洗了一次,复而拧干帮他抹去额上的虚汗。
“……你当朕跟你一样?”凤子宸狠狠瞪了她一眼,似乎是不屑回答她这个问题。
他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的?就算他想也没有那个机会受伤。
说着,凤子宸的目光落在百里清颜手上那一片烫伤的印子上。
百里清颜只觉得自己无比的无辜,这难道不是拜他所赐吗?还有她手上的牙印,也是拜他所赐!从未见过一个大男人居然还会咬人的!
“这怎么能怪到我头上?!”百里清颜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忿,几乎是脱口而出,“明明都是因为陛下你!”
“因为朕?”凤子宸不由有些想笑,“那你倒是说,怎么个因为朕?”
“这个。”百里清颜瞪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抬起一只手,一副说就说谁怕谁的模样,道,“这是陛下方才自己咬的难道陛下忘了?”
凤子宸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琥珀色的眸子隐隐有光在闪动,“恩,继续说。”
“还有这个,这个分明就是上次陛下你……”百里清颜说着却忽然梗住。
“上次朕如何了?恩?”凤子宸眯了眯眼,伸手一把抓住百里清颜的手腕,若不是顾忌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几乎就要直接将她拽到自己身上。
他先前只有一点模模糊糊的印象,什么都记不清楚。若非是他上次心血来潮不死心的问了问纪松,恐怕更是永远都不会知道。
那晚的御膳房……还有勤政殿……
她想要瞒多久?若是他不提起来,她便一辈子也不打算说了?
“没如何。”百里清颜瞧着凤子宸的表情不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
明明受伤吃亏的是她,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想到这里,百里清颜正了正神色,想要将凤子宸手中自己的手抽回来,奈何却被他的手钳的紧紧的,根本动弹不得。
“为什么?”凤子宸察觉到掌心的手想要抽离,不由攥的更紧了几分。
他一个用力将百里清颜拽到了自己的跟前,从而牵动了伤口不由疼的皱了皱眉,却又强忍着道,“这是你邀宠的好机会,不是吗?”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的确是好机会,但百里清颜不想要。况且她所求也不在此。
“有时候朕真的有些看不懂。”凤子宸继续说着,有些话他心中知道,也有所计较,可却从未想过要说出来,可是现下他忽然想要说了。
他想要看看这样一张清冷,与世无争的面皮下,究竟藏着一颗怎么样的心。
“看不懂你这两年处处隐忍,到底是在为百里家,还是为了你自己,又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阴谋。可是今日你居然救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