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这是她第三次来到这个地方,而且每一次的心境都不一样,而这一次她莫名的抱着似视死如归的心境来到这里。
那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白衣女子,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看着朱红门上的写着的若安寺这四个大字,心中翻涌起层层的涌浪。
寺门被打开,她见到了一身黑袍的国师。
国师还如初见他那般,面无表情的着装着一身黑袍,只见国师缓缓向自己作了个揖,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虽未说半个字,但她也看出来,他这是给自己在指路。
她冷哼一声,走了进去。
随着国师的指引,她来到了一处悬崖边。悬崖上什么都没有,而悬崖下是万丈深渊。
她疑惑的看了国师一眼,但国师只让她耐心等待。
等了一会儿,他只见从悬崖下缓缓上升了一个,泛着白光的巨大的一颗球。
慢慢的从那一个白光球内,飘出了一位白衣女子,就是那在梦中她看到的白衣女子。
她敛下翻涌起的恐惧,直视着那白衣女子问道:“你是谁”
“呵呵…你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一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就是你,不准确的说你是我身体中的一个人格而已。”
“什么,人格?一年前?”她大惊不已,在她的记忆里,她同这个白衣女子不过才刚见过面,怎么可能有一年那么久。
白衣女子轻笑一声,看着她身后的国师道:“寂,你先下去吧。”
国师点点头,又看了她一眼往寺庙内走去。
那白衣女子使用异样的眼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开口问道:“看来你刚醒不久啊。”
她听得云里雾里的:“你到底在说什么,还有你到底是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说我是你的人格,自从在青丘见过你一面后我就昏睡了,直到现在才醒过来,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她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呢喃道:“难不成我昏睡了一年?!”
她惊的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神秘又恐怖的白衣女子,颤着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白衣女子看着她,正经开口:“我是九州之首的楚州皇室中留下来的唯一血脉,是拥有东方一族血脉的凤凰后人,楚琉璃!”
“什么!”
她捂着嘴,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楚琉璃?可,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怎么会。”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轻点脚,猛地闪到她的面前,她来不及闪躲,就和她的额间碰在了一起。
一些既陌生又熟悉的记忆,纷纷涌入自己的脑海中,起先她是抗拒的,但是最后她却全部都接受了,因为这都是属于她的记忆!
记忆传送完毕后,白衣女子又闪了回去。
她无力的跌倒在地,脑海的一幕幕,在她的眼前快速的闪过。
她紧抿着嘴,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黑血从她的口中喷涌而出。
她狼狈的趴在地上,眼睛泛着疼,两行血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前世的种种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她的国家!她的亲人!她的孩子!
为什么要让她记起来!
原来,原来,她就是楚琉璃!那个站在云端之上的王者!
“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天际。
她的眼睛彻底废了,满脸都是血。
天空乌隆隆的作响,大颗大颗的雨水随即落下,她跪在雨中,雨水将她脸上的血迹冲掉了,而她脸上的表情,绝望又无力。
白衣女子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伞来,走到她身旁慢慢的蹲了来将杀
伞打开遮在她的头顶。
她努力的扬起头,对上那双精致的凤眸,她不仅想起了自己的过往,还想起了一件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看着那白色的身影和记忆里那抹纯洁的娇俏身影所融合,她嘶哑的问道:“你是琉璃公主?”
“没想到你记起来了,是,我是琉璃,你是我的偃灵,十年前楚宫受到政变,我的父皇母后死在了那祭祀中,当时我就发誓,要让那些罪人收到应有的惩罚,可是老天虽然给了我无比强大的精神力却没有给我任何的修为,所以,我只好让你代替我坐上帝君的位置,你本只是我灵魂中的一个人格而已,没想到你自己竟然有了自己独有的性格,你竟然违背我的意愿去相信什么狗屁和平!所以我只能将你从那个位置上赶下来。”
她苦笑一声:“原来如此,原来,我只是一个偃灵,怪不得她从来都不觉得是在为自己而活,原来她一直都是旁人的替身,可笑,可悲。”
她的这个反应白衣女子似乎不是很能接受,反问她:“难道你不愤怒吗?”
“我为什么要愤怒?”
白衣女子愣了愣:“有趣,有趣。”
白衣女子没有做太多的逗留,随即就站了起来,往寺内走去,走之前她好心提醒:“对了,刚才我顺便将我留在你体内的魂魄和精血都收了回来,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她一直都处于空洞和呆滞中,那白衣女子说了什么她都没什么反应,只有那最后一句,她的手指微微卷曲了。
终于可以肯放过她了吗?
没想到几经波折到头来她却落得这样的一场。
但,要说的话,她也应该是幸运的,因为她只是一个偃灵而已,却像一个人一样生活了十八年,拥有了自己情感,有自己在意的东西,爱过人有过孩子。
可她又觉得自己是悲惨的,因为她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和人类的情感,她尝尽了世间所有的苦,撕心裂肺的爱上一个人然后血淋淋的遍体凌伤。
当初她怀着怎样的心情死在慕容止的面前,现在她就是怎样的心情对这个灰蒙蒙的世界充满痛苦!
雨还在下,落在她的身上凉心刺骨,可是再痛都没有心中的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