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有人在买糖葫芦,温遇走过去给自己和杜瑾月一人买了一串。
温遇咬下一颗冰糖山楂,嘴里含糊不清的问到:“所以这次又是因为那个林什么学长和沈致吵架了?”
杜瑾月低下头不语,温遇看她一眼,当她默认了。
正当温遇想准备帮沈致说几句好话的时候,杜瑾月微不可闻的开口:“不,不为任何人。”
“啊?”
“因为他强吻我。”
这次,温遇很久没有从强吻两个字中缓过来。许久,她开始自行脑补画面,怎样都觉得不够真切。
然而昨晚的杜瑾月比现在的温遇的反应更大,毕竟,经历这样事情的是她。
平时周日她几乎不回家,沈致也留在了学校,白天,她妈打了电话来,说让她回家,她敷衍着。
“瑾月,云溪她今天生日,你总得回来看看不是?”
杜瑾月冷笑:“还是为了她,你们什么时候能公平一点。”不等那边再开口杜瑾月就挂了电话。
这一天烦躁得很,又是碰到了林成越和他女朋友在一起,又是来了这么一个电话,委屈、难过……许多的情绪交杂在一起,眼睛一酸,就要控制不住。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杜瑾月,没回家?”
“嗯”
沈致听出了杜瑾月的声音不对劲,但他什么也没问。
“在哪?我来找你。”
很快,沈致就到了,沈致说晚上带她出来玩,然而到了晚上杜瑾月才发现,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而是,一群人。
“你不用拘束,这些都是我班上的同学,还有几个平时在学校一起打篮球,这些周末不回家。”
杜瑾月没觉得拘谨,她向来性格外向,在哪,和谁都很快能打成一片。
总共有十四来人,其中加上杜瑾月有五个女生。
找了一个郊外的河滩,烧烤、玩游戏,很快相互不认识的人都玩在了一起,所有人围成一个大圈,杜瑾月和其他四个女生坐在一起,在最中间的位置,离沈致有四个人的距离。
几个男生异常活跃,讲些几个男生以前干的蠢事儿,引起一片笑声,杜瑾月也跟着笑。
突然杜瑾月右边的女生碰了碰她手肘,压低声音问杜瑾月:“哎!你和沈致在一起了?”
杜瑾月抬头看了看沈致,然后回答:“没有啊!”
女生只是了然的点头,然后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杜瑾月听到了,她说:“这么久还没追到。”
气氛越来越好,开始有人提议玩游戏,现场有男有女,一个男生提出玩“大瞎话”
没有人有异议,但现场没有蒙眼的眼罩,一个女生解下腰上的腰带替代,然后几个人摸牌,摸到最小的那个做“瞎子”
摸到最小的是刚才和温遇搭话的女生,她自己蒙好眼睛,按照游戏规则,杜瑾月在她左边,由她来指定人。
“他可以吗?”杜瑾月指着一个男生问到。
女生摇头,杜瑾月手又指向沈致旁边的一个男生问到。
还是摇头。
顺势一偏,指向沈致:“他呢?”
女生想了想:“行”
然后所有人开始自己的表演,有人开始故作心虚,有人假装泰然自若,女生很聪明,在一群“戏精里面逮出了沈致。”
女生给出的题目是:“在在场选一个女生说一段告白的话。”
咚一声,杜瑾月的心跳快起来,她意识到,这个女生是有意为之的。
一双运动鞋停在她面前,她抬起头,沈致就站在她不到一米的地方,所有人开始起哄尖叫。
杜瑾月站起来,双手拍了拍沙,看向沈致,他的眼里一片清明,她可以看见他眼里的自己,神色淡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已经乱的不成节拍。
“我总是在想,一个人怎么可以住在另一个一个人心里那么久也至于连一点空隙都不留,但偏偏,那个人还甘之如饴,喜欢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喜欢你的偏偏可爱、处处善良,像仓央嘉措的《见与不见》里说的那样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掌声伴随着呼叫声,杜瑾月挤出一个笑,沈致还站着没离开,他这段话就是想说给她听的,杜瑾月当然明白。
这一次和往常不太一样,连思绪都是乱的,她跟大家打了招呼说去打个电话,她也没找借口离开,她确实是准备去给温遇打电话,她有很多话,想跟她说说。
她只离开几步,打通温遇的电话,但因为这边声音实在是太大,温遇听不清她说话的声音,于是她挂断,又走的更远一些,才又打了过去。
说好了温遇第二天来她这里,刚好沈致过来叫她,挂了电话,沈致走到她跟前。
有一股不算太浓烈的酒气,他们来之前备有酒,但杜瑾月是一点没碰,几个男生倒是喝的不少。
“怎么样,还算玩的开心吧?”
杜瑾月点头:“嗯,还行!”
之后都保持沉默,两人似乎都有话说,但没有人开口,过了会儿,杜瑾月用肩膀轻撞了他一下:“走吧,回去继续哇玩。”
说完自己就先走了,没几步,沈致突然叫住了她:“不是他就不行了是不是?”
杜瑾月站在原地没有转身,沈致继续问到:“都说人的出场顺序很重要,可是我明明比他早出现,明明喜欢上你的那个人是我,但偏偏……”他自嘲一笑,走到她身后转过她身体:“杜瑾月,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是吗?”
眼里的痛苦和期待刺得她心脏都揪了起来,杜瑾月莫名觉得有些难过,面对这样的他,她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那试试吧!”
沈致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往面前一带,他的唇就贴上了她的。
唇齿间带着酒香,杜瑾月后来再回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推开他的时候,她给自己找理由说是惊的忘了。
温遇听她说完后,一直笑个不停,杜瑾月恼羞成怒:“瘟疫你别笑了!”
见她脸都红了,温遇也真的没再笑了,她问:“那你现在觉得呢?”
“什么?”
“沈致说的那样,对他真的没感觉吗?”
杜瑾月不说话,低头咬下最后一个糖葫芦,她开口:“可我还没有忘记林成越。”
温遇也叹气,她总觉得或许杜瑾月是在跟自己较劲,至少在跟自己谈及那个人的时候,她开始漫不经心了。
真是这样的话,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