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了解的是刚开始的情况，或许现在他们已经好起来了。”露西放在大腿上的手揣摩着自己的衣料，慢慢说道。

“那我能去看他们吗？”白拂立刻跟了一句。

“啊……这个可能还是要请示戴森教授。”露西手里的动作更加快了。

“唉，不明白他们的状况，我真是不安心。”白拂状似担忧地感叹了一句。

露西一下子抬起头来：“你不用担心！”

白拂看着她摇摇头。

“……”露西很紧张地看着她：“你在犹豫？”

白拂提高了声音：“露西，你知道，我是没有毫无痊愈的希望的，但是我也害怕在实验中感受到痛苦，我在电脑里找不到病人们后续的资料，这的确让我很担心，甚至产生了犹豫。其实我只想知道他们的真实情况，为自己做一些心理建设。”

露西沉默了一会儿，向四周看看，然后再度开口：“好吧，我和你透露一点。”

白拂摆正姿势，靠近她。

“那些志愿者啊，在实验之后都昏迷了过去，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和第一个一样吗？”

“第一个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死去了。”露西舔舔嘴巴。

白拂轻吸了一口气，她哑声：“那第二个和第三个？”

“情况不大好，但是，如果不进行试验，他们也还是会那样的。”露西生怕白拂退却，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我也是这样的。”白拂低了头，垂下眼睛：“情况确实不乐观，但这才是我参加试验的意义，能够帮助你们，算是能够发挥我最后的价值。”

露西看她并没有退却的意思，心里提着的气松了一下，对于白拂更加亲近了：“你真的是一位勇士。”

“可惜我不知道我能够发挥怎样的作用，那些数据我都看不懂，也不知道这个项目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成功。在我看来，辛苦的还是你们这些科研人员，这个项目成立的时间也不短了，要是迟迟没有进展，恐怕最后会被撤下。”

露西听了白拂这番话，略有触动：“是的，你很明白我们。其实你看不懂那些数据才好，这样还不会失望。说实在的，我最近有些灰心丧气，都进行三次人体的实验了，但是我们进展仍旧不大，戴森教授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白拂将这些话听在耳朵里，若有所思：“但是你们一旦成功，别说戴森教授，就连你们也一定会名存青史。”

“但愿如此吧，志愿者实验已经是戴森教授最后的手段了，如果连这样都得不到进展，那恐怕我们是真的会解散。”露西长叹一口气，起身：“你慢慢看，我去把注意事项的资料找出来给你。”

“好的。”白拂脸带着微笑把她送了出去。

露西走后，她的脸色无可避免地沉了下来。

戴森在欺骗自己。

虽然白拂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

他的压力很大，整个项目的成败都抗在他的肩膀上，如果连这最后一搏都没有用，恐怕戴森教授这几年来的努力会全部泡汤，甚至于看情况，他现在连志愿者的资源都捉襟见肘，否则不必要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