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常，山贼算是从另外一种形式上掌控了交通资源，自成一个体系，不利用现有的资源，岂不是枉费力气？”白拂对这些情况早有预料，也并未多吃惊。

“你预备如何？”

“这些资料虽然仔细记录了升龙寨大概的人口，周边的地形和重要人物，但是我认为还有许多细节需要去调查，比如寨中人口的比例，各关节主管之人的情况以及山寨中的资源。”

“我在来之前已安插了两个探子进入其中，若你需要，我派他们打探便是。”君翎逸成竹在胸，对白拂的要求并未过分为难。

“看样子你早就做好准备了？不知道其他的寨子是否也有探子？”

“自然。”君翎逸的神情肯定了白拂的猜测。

她心中不禁为君翎逸的先见惊叹，但同时也暗暗地提起了提防。

这样的人想要算计你，恐怕早在无声无息之中，就已经在你周围埋下了一系列的手段。

“那么，接下来就是等消息了。”

…………

隆冬时节，河水枯竭不好行船，道路也难行，奋合县的光景愈加萧条起来，街上来往的人不足云苔城中的十分之一。

升龙寨里安插的探子看来境况不错，白拂想要的情报都陆续传了出来。

昨夜大雪落了一夜，今早起来，窗下的雪积了一掌深，人难行走。

这样的天气，白拂懒得出门，懒洋洋地窝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烤着炭火读着闲书。

她已经根据送来的消息拟定了好几个计策送给君翎逸，只看他怎么抉择。

正揣测着他会怎样行动，君翎逸披着斗篷一身雪气进了室内。

“我以为你会出去查探情况。”白拂刚支使下人去烧水，眼下屋里无人伺候，便顺手帮君翎逸解了斗篷扔到屏风的顶上。

君翎逸瞧瞧斗篷，愉快地勾起嘴角：“山上探子来报，一切顺利。”

“是吗，那就好。”白拂一心想着了结了这件事情，把人情还清能一身轻松，也没有注意到君翎逸的表情，只是反身坐到椅子上：“我猜，你选了第一种方法？”

“在你心里，我如此心狠手辣？”君翎逸在她对面坐下来，目光难言。

“怎么能说是心狠手辣，这是最快也最少折损人手的办法。”白拂比他更加惊讶，惊讶于他对第一种办法的评价。

“堵塞商道，断绝升龙寨食粮固然能大挫其威，然而寨中的老幼却会陷入苦境，且——”君翎逸说出自己的理由。

“死的不是她们，就是你的手下，或者县里的士兵，都是人命，有何不同？”白拂冷冷道：“他们若是要反抗，我们已经做好作战的准备。若是不反抗，这个冬天过去必定元气大伤，开了春再行后计一样可以拿下升龙寨。这是最优的办法。”

“……但老幼毕竟弱势。”君翎逸倾身看着白拂：“这方法你极力推崇，看来你竟然是一个——狠心之人。”

“我站在全局的角度思考。”白拂对于君翎逸暗含的指责有些不满：“要整体削弱升龙寨的战力，这些你所说的弱势之人也必定要一同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