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就是你的想法?”面对白拂如此直白而不留情面的说法,薛夫人也沉下了脸色,阴着脸问。
“没错。”
“夫人,这孩子最近憋坏了,这说的都是些胡话啊,夫人不必在意,来人,将二小姐送回院子里!”白临光紧张地说道,瞪了白拂一眼,随后叫上两个奴婢,意图要将白拂强硬地拖回院中。
“我自己走,别碰我!”白拂故意地一把抄起手边的茶盏扔到那两人身上,浇了他们一头一脸,随后高昂着头对薛夫人道:“聘礼我丝毫未动,都叫人锁紧库房中了,夫人可自行差人拿回,至于您之后和白临光怎么商议,我都不会承认结果的。”
说完她大步迈出了大厅。
“白静娴!”白临光压抑着怒气低喝了她一声:“你给我回来解释!”
说完,他又低了语气急急和薛夫人解释:“夫人,您听我说——”
白拂加快脚步,将厅堂抛在背后,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准备迎接白临光爆发的怒火。
直到,夜幕低垂,院子外面才重新有了响动。
白临光大步走进来,双目圆瞪,怒发冲冠:“白静娴,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薛夫人同意退婚了?”白拂斜挑着眉头,问道。
“你明天就去给我和薛蕴解释,让他同薛夫人说!”白临光愈加愤怒,指着她的鼻子命令道。
“看来是真的了。”白拂直直盯着他的手指,听到这话,轻笑一声。
“你竟还敢笑!我告诉你,若是嫁不进薛府,我就将你下嫁给下面的年迈县官为妾,看看你还拿什么来傲气!”白临光抄过身边的茶盏,用力砸在白拂身前的地板上,破碎的碎片溅了她一裙子。
“忍不住露出真面目了?我给你带不来好处,你就要这样处置我?”白拂只觉得一股寒意穿透胸膛,对白临光最后一丝的温情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跟你娘一样,都是下贱坯子!竟然忤逆我,你就看看你会有什么下场!”白临光咬牙切齿,也撕破了脸皮,冲着白拂狠狠唾了一口唾沫,然后挥手:“给我看住这个孽种!”
白拂目送白临光的身影远去,眼底泛起一阵阴暗:“白临光,连最后的情面也不留了啊,那就……别怪我了……”
星子一颗一颗显露在丝绒般的帷幕上,白拂早早就挥退下人,上了床。
更声渺茫地传到耳朵里,三声,四声。
白拂睁开了眼睛,侧耳倾听着屋内的动静。
门外守夜的丫环悄无声息,她下了床,点起烛火。
“小姐怎么了?”门外的小丫头被惊醒。
“没事,我喝杯水,你睡你的。”白拂装作随意地道,手下的动作却安静而飞快。
她穿好一套半旧的、便于行动的衣服,然后打开一向放杂物的柜子,将今天刚让人领来的一大瓶灯油拿出来,泼到木头柱子和帷帐上。
灯油独有的味道冲进鼻子里,她摸着怀里那个硬邦邦的印鉴,揣着蜡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手上一松,任由烛火点燃帷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