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下,君华就让无暇将这饭菜端了上来,锦瑟没瞧见苓芷便多问了一句,哪知,不问不知道,一问却又吓一跳,这无暇竟也会说玩笑话。
只听她晃了晃脑袋却又似一本正经地说道,“这苓芷成日和这天城树上的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当真不知道什么叫做安静,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应该到后日早上也不见得会醒来。”?“什么意思?龙君华对她做了什么,这小子若欺负苓芷,信不信我剁了他。”
锦瑟性子一急,赶忙起身,却将身子快半坐起时,又无奈躺了下去,只能哎呦直叫,这下可好,无暇竟又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刚才竟也不知扶我一把。”
“我笑小姐竟然也有这时候,主子可说了,小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找他麻烦,定也起不来身,如今要找主子算账也还早着,有句话怎么说来者,秋后算账,可这秋后,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他这么说的?”
“是啊”,无暇点头,“他同残影讲的,刚才残影嘱咐我一些关于照顾小姐的注意事宜,便同我讲了这个,虽说不应该同小姐讲上一讲,不过实在有趣。”
无暇掩面一笑,倒是锦瑟瞬间没了刚才的脾性,整个身子软下来,讲这汤端平,猛吸了一口。
许久,见无暇平心静气了,便又忍不住问道,“然后呢,他把苓芷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是给苓芷喂了点汤药,能睡上几日的那种,说时日久了,也安静些,现在,那位可在西亭喝酒了,估计喝的早已没了知觉了。”
锦瑟无奈一笑,她算是听明白了,这馊主意还是西城恩出的,无暇说的那位就是西城恩,否则还能有谁,许是惦记着西亭的好酒,所以想方设法帮忙堵住这丫头的嘴。
饭后,无暇将这残粥收起,见锦瑟面色已恢复红润,便多说了一句,“小姐,那位为你治病时,在那房中都能听见惨叫声,若不是小姐吩咐让我看住苓芷,许在那时,我便早已跑到小姐跟前,可这才半日,我却见小姐的气色已大好,是不是底子好,所以才恢复的快?”
“啊?”锦瑟惊讶地出了声,心底却思虑万千。
无暇此话不假,她当时全身都毒血入侵,那时这血滴到这草上,草都会瞬间枯萎,可见这毒性之强大,尽管西城恩有法子救了她,可按理说,这恢复地也太快了,此时她能喝粥,能端起这瓷碗,普通人不应该躺在床上,等这汤勺喂到嘴边嘛!
“我说,小姐身子恢复地可有些快了。”
无暇以为锦瑟没听见,便又问了一遍,转身时却见锦瑟早已闭上眼,只好将这烛火熄灭,推门而出。
可就在此时,锦瑟的眼睛突然间又睁开,手放在胸口迟迟不肯松手。
这个夜晚很安静,锦瑟想着想着便当真又睡去,等天亮时,她照旧掀开被子,却发现昨日还全身疼痛,今日却已经能下地,她愣愣地站在原地,见这双脚在地上舒舒服服地展开,竟有些晃神。
脚步声由远至近,她突然间心有些慌乱,赶忙钻进被子,假意还没睡醒。
这好的太快,可太惹人怀疑了。她暗想。
“无暇,锦瑟还没醒吗?”
“没有,昨夜吃的有些晚了,所以睡的也有些晚了,反倒今日这时候睡的也有些沉,主子可有何事?”
无暇入门,龙君华声音虽放低,但无暇本就是与刀剑为伍,在她耳中却也分外清楚,她将刚打好的脸盆往台子上一搁,却见他眉头微皱,脸色也不大好。
“没什么事,就想同她说说话,她昨日刚从鬼门关走一遭,也是我太心急了。”
“主子,一会儿若小姐醒了,我同你讲一声?”
“不用,我就坐在这边等她醒过来就好。”
“好”,无暇点头,突然间想起什么,便又问道,“昨夜见主子在和他在喝酒,需要我同后厨讲一声,煮一碗醒酒汤吗?”
“嗯”,龙君华点头,“你就放在后厨就好,一会儿我自己过去喝。”
“好,无暇明白。”
门吱喳一关,就剩下两人,龙君华就坐在一边静静地陪着,倒是装睡的锦瑟心头愁绪万千。
无暇说,昨夜龙君华和他喝了酒,这个他应该是她师傅江臣梓,可这大半夜的为什么喝酒,况且,昨夜两人都未曾探望过她,今早这龙君华一脸沉重,可又发生何事?
这两日因为锦瑟,整个王府并不平静,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像是在博弈,锦瑟也是,江臣梓也是,就是连西城恩也是,这一个又一个疑惑,正在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