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君华连朝服也没换就急匆匆地入了宫,他一向知晓锦瑟的性子,要不不干票大的,要不就不出声当个乖乖,她是这么要强的人,总知道用什么方式来报复他。
“残影,你去请江臣梓过来,告诉他,救命!”
刚进宫门就见一群太医往里赶,提了药箱行色匆匆,残影本还想问什么,毕竟连他都瞧出了自家主子向来不喜欢江臣梓,可如今想来,应该是要事。
这皇宫离宫门甚远,君华赶到时皇后已在问罪,只见一女子虽穿戴整齐,然长发却被简单盘起,有宫女用长仗打她的腿,她却硬挨不肯下跪,一脸的倔强。
君华记得,见她初次被打时,她还手给她的二姐实实在在的一个巴掌,如今在皇宫,她就像被剪了翅膀的鸟,没有还手的余地,可却想守住最后一点要强。
许是瞧见君华赶来,皇后面上的怒色也消气了一半,抬起右手让人停了对她的用刑。
“三王爷到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好一会儿呢!”
“皇后如此为国操劳,君华怎么敢生惰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君华的声音,锦瑟扭头勾嘴一笑,继而又将头转了回去,没有怜悯,有的只是蔑视。
皇后明显察觉到了锦瑟眼神的凛冽,心底反而越发高兴,“这个女人毒害当今皇上,可又不肯交出解药,如今皇上危在旦夕,这不过这女子的嘴巴牢的很,不知国舅可有什么法子?”
君华眉头一挑,刚喊他王爷,如今又喊他国舅,眼前的这个身份尊贵的皇后是认定了他会输。
“此乃大罪,皇后怎么做臣无权干涉,只不过她敢在这宫内谋害皇帝,谅她也没这个胆子,背后肯定有什么主子,皇后你说呢?”
皇后一怔,这人是她宫里被抬出去的,不管如何总归会牵扯到她身上,这脏水可是往她这边泼呀!
还没等皇后开口,只见锦瑟腿一软就瘫倒在地上,正好手能够上她的裙角,声音不大不下,可这满屋子的太医可听得清楚,“皇后娘娘,救我,我可全按你所说在办,我还不想死,娘娘你要救我!”
皇后见这脚下的女人,火气一冲正准备一脚将她踢出去,却被君华拦下,“皇后,我刚才好像听她喊了一句皇后娘娘,怎么,此事还与皇后有关?”
“国舅许是没瞧见她这嘴脸,多会唬人,出口满是谎话,怎么,就一贱婢说的,就轻易相信了?”
“信与不信容不到本王说,此事应公处理,将此人带下去,好好审问!”
这话音刚落就有两人一前一后将锦瑟拖了出去,这下皇后才当真明白,君华故意包庇,将锦瑟归置到自己手中,怎么也好过沦落到她手中好。
“国舅,你将人带下去了,这皇帝的毒又该何人解?”皇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却不敢表露继而脸颊都略微颤抖。
君华嘴角一勾不愿说话,就坐在桌旁喝茶,这一整屋子的医师面面相觑,却又不知该如何,毕竟两方都不敢得罪,就在此时,有太监拉长音禀报,众人皆松下一口气。
此人是谁,毒师江臣梓。
君华这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唯独遇上这江臣梓不得不赞叹一声,平日朝廷总不待见人,如今倒好,时间掐的可真好,不早也不晚。
“皇后,三王爷,不找臣何事?”
“这龙榻上的皇帝,你去看看,可还有什么办法?”
君华从不称呼坐在主位上的皇帝为为皇兄,因为太显熟悉,他要的就是生分,最好两人毫无任何干系。
“臣这就去,还请皇后与三王爷稍后。”
一路上江臣梓烨听残影说了七七八八,他也大概能猜到许是与他在乎之人有关,可刚才与锦瑟擦身而过时,他才知道,这龙君华要保的人是叶锦瑟。
江臣梓身为江湖第一毒师,解毒自然不成问题,更何况这叶锦瑟本就没有要将人毒死的念头,毕竟此人是皇帝,不是其他无用之人。
这毒解了,江臣梓说并无大碍时,这跪在地上的太医终于松下了一口气,一方面虽厌恶这个江湖人,可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感叹这个坎算过去,毕竟,若谁背锅被拉去砍头的又不是没有。
“如今,皇上已无大碍,国舅是不是该处置这个女子,毕竟,谋害当今皇帝可是大罪!”
“皇后也知道此乃大事,那就该好好审问,此事本王会安排妥当,皇后莫要忧心,后宫不得干政,娘娘还是得遵守的,毕竟难得爬这么高,后头也不是没人瞅着这个位置。”
后半句君华说的极为小声,还没等皇后说上什么,他唇角一勾扭头就离去,从他身上,皇后看到了久违的讽刺,这是她不能所容忍的。
“娘娘,该怎么办?”晓慧上前说道。
“还能怎么办,你没听见国舅说,后宫不能干政!”
唇角被牙齿咬出血色,他此次不仅要救她,还顺带羞辱了她,果真,这女子对于龙君华来说,意义不凡,他越生气,这女子就越重要。
声音很小,但晓慧依稀能听到她低声说了这样一句:总有一日,我会让你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