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叶家乱的厉害,平日里闭门不见的老祖宗们都选在一日迈出了门,这抢来抢去就为了叶家的主权。
“我说,今日就在此裁决,别磨磨蹭蹭了,这叶家的生意总得做下去的吧!”
叶老二首先站了出来,摸了摸长在下巴的白胡须,在这里他说的话份量最足,毕竟除去叶锦瑟的父亲,也就他资历最深。
“我说,老二,你也别兜圈子,就你这小心思,谁不知道呀。”
叶老五走了出来,还顺带鄙弃地吐了吐口水,这下可好,此话一出,堂下的人皆不服气,从刚才的小声议论成了哄堂大闹。
眼见这局势定不下,叶老二指了指张志林,“你,就是你,给我出来,你说,该怎么办?”
除去这堂上的几人,整个院子也就张志林最有话语权,毕竟这账本还在他手上,他将它在手上掂几下,堂上的人哪还有工夫与他人计较,两只眼睛就盯着账本,都不愿意挪开。
张志林冷哼一声,将手插入宽大的袖口中,许久才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大袋银子,将其狠狠地摔在地上,这袋子口被甩开,掉出来的不是银两,竟是金子。
“二当家,叶小姐待我极好,你直接让人将金子送到我手上,我若冒然接受了,可怎么对得起叶小姐,这金子我要不得,金日便还你。”
“哟,二当家,你下手可真快呀,这金子都送过去了”,老五扇子挑了挑这钱袋子,讽刺爬上眼角,顺带将唇角也邪魅上扬。
这么多人中,他年纪最小,也还未曾娶妻,说话没什么忌讳,最爱挑事,反正孤家寡人一个。
“老五,别总在我这儿说三道四,难不成,一异姓人,你信他还不信我,这像话嘛!”
叶老二的眼珠子瞪地椭圆,双手一直指向他的胸口,就好像要将他戳穿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张志林这么不识抬举。
“张管家衷心护主,二当家此话可有些冤枉人了!”
段士磊踏入门时正巧听到这叶老二冲人发火,这老五刚准备将这浑水搅上一搅,见来的段士磊,笑意越发藏不住,上了眉梢。
唱戏的人来了,这戏台子摆上了才有意思。
叶老二见这段士磊,赶忙吩咐人泡了茶,就让他坐在正主的位置,段士磊见他这副模样,突然间想起叶锦瑟曾说的一句话:这叶家人的,什么都不会,只会拍马屁和摇尾巴,你将身份在那一摆,谁也不敢动你。
这头,段士磊实在绷不住脸,竟要笑出来时,哪知一只手偷偷伸进了他的后背,狠狠地捏了他一把,这刚喝下一口茶水的段士磊差点喷了出来。
“段公子,这茶是不合你胃口吗?”
“茶是好茶,可能喝的有些着急了”,段士磊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书童,这才又抿了一口,搁在一旁,“听说,近日叶家可热闹了,我正好,也想来瞧上一眼。”
“这段公子愿意来,自然是欢迎,只不过我们在讨论家族秘密之事,想来,段公子不宜留在此处。”
老五将扇面打开,目光凛冽,这好不容易刚巴结上段大公子的叶老二面部紧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在琢磨怎么接上这句话,继续拍马屁,哪知段士磊开了口。
“我本不愿意过来,不过叶三小姐将这叶家交与我,即便如今这院子被烧成了灰烬,我也得将其安排妥当,不是吗?”
这下,还没等老五开口,叶老二就着了急,“段公子何意?”
“我何意?我的意思自然是,这叶家将由我来管理安排,今后我就是你们的主子。”
“段公子,我叶家虽也说不上什么名门贵族,可你如今说是就是,岂不是,会引起众人不服?”
老五将手一摊,将肩头耸了耸,这下可好,底下人又开始小声议论,这叶老二虚叹了一口气,有人反对就好,事情还有余地。
“我自然是知晓叶家的规矩,所以,近日我也将信物带来了,从今以后,这叶家,就得听我的。”
“玉佩,叶家的玉佩!”
叶老二这下巴都快掉了出去,这叶家的玉佩,何时落在这段家人手上了。
张志林见状,双腿一跪,将两手张开搁在地上,连叩三回头,大喊了一声:今后,全凭段公子做主!
此话一出,无疑定下了大局,即便有人不服气,这玉佩在人家手中,更何况,段士磊是何人,段家的大公子,掌握了账本的张志林都愿意听话,谁说话也不管用,更何况,为了这被烧成四不像的院子,何必得罪段家。
这下戏眨眼就完了,抢也没什么可抢的,自然都找了借口回去,听说这二当家出叶家门的时候可流了一把心酸泪,来时跑掉了一只鞋,去时,这轿子都到门口了,竟情愿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