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长得水灵,怎穿的这么一身,实在素雅了些,我那儿正好有些上好的衣裙,不如带这丫头去换一身”,林致将锦瑟带上前,说了些许体己的话,转身将她挽在身后。
陈氏莞尔一笑,点头应下,林致这才将锦瑟带去西厢阁。
这个林致说来也有几分姿色,生在书香门第的小姐,总归也算大户人家,言行拿捏分寸,虽受宠却也不自傲,对主母毕恭毕敬,还知晓如何讨得陈氏欢心。
这陈氏见上锦瑟心里头觉得欢喜,而她对锦瑟好,自然也就讨上了陈氏的欢心,更何况,这陈氏还有一个嫡子,说不定还能扯上些渊源。
“你且随我去,衣裙都是订做的,你喜欢哪件就哪件,莫要同我客气。”
“锦瑟在这儿多谢姨娘了。”
锦瑟识礼地点了头,出园子时特地往西面望去,却见叶宣仪早已拉上明月往西园走去,她垂眼一笑,便随林致去了。
叶宣仪几乎是奔向园,她自小中意侯府公子侯则天,少年时一见,也有好些年头未曾见过,女人呀,总在感情面前失了体面。
换完衣裙后,林致特地给锦瑟换了个发饰,稍施粉黛,这气色也就提了上来,“果真是个美人胚子,你这丫头怎就不打扮打扮,这样一瞧,多好看呀!”
“姨母说的是,锦瑟失礼了”,铜镜上的人影一身粉衣轻纱,肌白的肤色明晃晃的,腰间的玉铃铛轻摇,加以粉饰的眉眼多了丝妩媚,与刚才成了鲜明的比对。
“一会你就去西园吧,则天也在那儿呢,他比你年长几岁,幼年时见过,恰好也可以叙旧。”
林致招来李茂,低声细语,不知说了何事,许久,李茂才将手一张,一路引她去了西园。
果真如林致所说,这侯府公子侯则天正巧在西园,只不过,除了他还有一个更为眼熟的身影—叶宣仪。
见局势不大对,李茂闷声扯了扯嗓子,高喊了一声:“公子,叶府三小姐到了。”
“叶府三小姐?”
侯则天眉头一拧,犯了浑,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个叶府三小姐,扭头,见锦瑟跑了过来,满心欢喜:“则天哥哥,你可记得我,我是叶锦瑟,小时候常爬树,总让你搬梯子救我的小猴子。”
侯则天将手往脑门上一拍,本把持的一副正紧样瞬间没了踪影,绕锦瑟转了好几圈,这才哗然一笑,“你这个丫头,可不如当年顽劣了,如今成大姑娘了,我都快认不出了。”
“则天哥哥才是,越发英俊潇洒”,锦瑟紧张兮兮地半掩面在他耳旁说了句玩笑话,只见侯则天无奈一笑,摸了摸脑袋,只说这丫头越发地古灵精怪。
良久,锦瑟似刚瞧见叶宣仪那般,诧异地张了张嘴:“二姐,你怎么在这儿?”
叶宣仪藏在袖中的指甲把手臂掐地深红,许久才好声好气地应答:“刚才见你与夫人相谈甚欢,就未曾上前打扰,本想在这园子走上一走,没想到,遇上了侯公子。”
“则天哥哥,我二姐在天城可有不少王公贵族垂涎,都说不可方物,今日你能瞧见,可真的算你的运气”,锦瑟上前挽住了她肩膀,许久才好似发现说错了话,摆了摆手,“我的意思是,我二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常提姨娘提起,则天有礼了”,侯则天照旧全了礼数,只不过眼睛一直在锦瑟身上,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