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叶家大事小事一箩筐。
第一件大事呢,就是林秋霞与叶宣仪被赶出叶家,还没等这事传来,就被第二件事给盖住了风头,听说,叶家要开药铺子,这毒门不耍毒,竟做起医药先生,这可稀罕,一窝蜂的人涌上前要去凑个热闹,可把张志林给累坏了,抱了酒瓶子只能瞪大眼,不能喝酒误事。
说完大事,就该说说小事了。
第一桩小事还是林秋霞母女,听德校说,这母女可好样的,刚被赶出门,就去了吴家老五宅子,听说被养的甚好,这叶宣仪又成了小姐,小日子还算不错。
这第二桩小事则是明月醒了,睁开眼睛就噼里啪啦说了一箩筐,生怕叶锦瑟不要她,要将她赶出府。锦瑟见她可怜,就将她带在身边,毕竟机会难得。
这第三桩小事则关于德校,听说锦瑟已经绝了他三日的饭食,理由很简单,打趣良家妇女。德校不服,说就你这个名声还良家妇女?这下可好,又多饿了三日。
“小姐,德校又去酒楼了,你这一棍子打死了良家好男,他日再想拉回来可就难了。”
苓芷将鸡汤搁在桌上,成日见两人赌气不过,都倔脾气,就等对方服软。
“苓芷,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锦瑟将鸡汤挪过来,喝上一口,却发现味道好极了,“改日再给我炖一碗。”
苓芷愣了愣神,“这个鸡汤,小姐不是说给明月喝吗?”
“我有说吗,好像昨日是说了,哎呀,我的好苓芷,你再煮一份不就行了!”
“不是,小姐,这个喝不得”,苓芷正准备将这鸡汤夺了去,却发现锦瑟闪了身,坐在了廊上。
“为何喝不得?”
“小姐,这……”
“我替你说吧”,锦瑟将鸡汤摔在地上,苓芷被吓得抖了抖肩,“你在汤里下了毒,这毒有个好听的名儿,叫钓花烟,这钓花烟会让人浑身发热,既而没了神志,苓芷,你何时成了这样的人!”
“小姐恕罪”,苓芷赶忙一跪,“这明月在二小姐身边待久了,自然学了脾性,不过与其他丫头不同的是,这明月狡猾,尽不在正途,她救了小姐一命,小姐应当善待,可这个祸害不得不除,苓芷也为了小姐着想啊!”
苓芷刚将话说完,欲抬头,却被锦瑟的一巴掌扇的七荤八素,赶忙又爬起来,正对地跪着。
“苓芷,且不说明月是好是坏,就说此事,明知我会毒,你竟有胆子在我面前使坏,他日,是不是该将我这个主子不放在眼里了?”
“苓芷不敢。”
“你不敢最好,莫要在我这儿再干什么摆不上牌面的事情,否则,这叶府你也别呆了”,锦瑟愤恨地甩了甩袖子,便走下了阁楼。
锦瑟前脚刚走,后脚这苓芷就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这阁楼内的屋门半掩着,一个穿白衣的女子的唇角一口,从门缝中见苓芷竟鄙夷地笑了笑,手上的手链垂下时,苓芷才身子一松,软趴趴地贴在地上。
“真是个蠢人,在叶锦瑟身边跟了这么久,竟然这么容易被控制。”
门被风吹开,露出了半张脸,这人不是别人,正好是前几日替锦瑟挡灾的明月,许是动静大了些,竟撕裂了伤口,她冷吸一口气,将手链藏于袖中,这才将门一碰。
她不知道是,在阁楼之下有一双眼睛也一直在暗处盯着她,不偏不倚,正巧是刚才扇了苓芷一个巴掌的叶锦瑟。
她心思微沉,赶到了后院,一脚踹开了客房门。
客房里头,德校刚将买来的整只鸡的薄纸撕开,扯开了一条腿,还没送到嘴里却被锦瑟吓了一整跳,再低头时这鸡腿已经掉在了地上。
“我说女人,你下次能不能敲门,照你这踹法,迟早给踹坏呀……”
德校啰里八嗦的正准备讲上一串,哪知叶锦瑟豪气地将他的衣领提起,“我说,你这个小子什么时候离开天城,你知不知道,这可害苦苓芷了!”
“这关苓芷什么关系,女人,我是说过带走苓芷,可你也说过,我离开时呀,这又怪我”,德校委屈呀,怎么什么事情都赖他,这几日没了油脂已经很惨了,怎么又怪上他了。
过了许久,德校这才想起什么,问道,“你说害苦了苓芷,苓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