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子书自是知道锦瑟的脾性，专属那种放下话随你自由发挥，将祸闯下就溜的无影无踪，就像上回，若不是他自认为聪慧，否则这脑子，早就没处可寻了。

“如今陛下有一得力帮手，正是从天城而来的段士磊，如今这天启的实权在三王爷手上，陛下必定要借段士磊的手，将这实权一一收回，我能保证的是，贤臣才能得以上任。”

“贤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是贤臣？”

“那便是像我这般的人！”

公良子书的眉头缓缓松开，这偶尔吹回牛皮，倒也不失一种乐趣。

锦瑟显然没将最后一句话放在心中，双脚在这书房来来回回，等再定下时，面色多了丝认真，“皇帝想扳倒我家爷也不是一日两日，既然段士磊是他的筹码，那么，你的筹码是什么？”

“我的筹码不正是小姐你吗？”公良子书回答道。

“好，我答应，如若做不到呢？”

“从我决定帮小姐的那刻起，我就早已像棋子般捏在你的手中，若要取我命，于你而言，不也算简单？”

公良子书避开了这个尖锐的问题，给了锦瑟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不过对于锦瑟来说，这已足够。

“记住你说的话，至于子嫣，那也好办，哪日她若不愿意，我便切去你的一个手指头，我保准，十指还没切去，这个丫头自然乖乖的回到你身边。”

这气扑腾到公良子书的耳边，他哆嗦了一下，赶忙抱拳领下，拉上这小媳妇儿就跑，心里头还在念叨：当真唯小人与这女子难养也！

这刚在门口撞上公良子书的无暇，只觉得这公子哥和来时的少了气势，想来自家小姐搓人锐气的能力，可当真一日比一日强。

“小姐，这公良子书怎么鬼鬼祟祟的？”

无暇无奈将这刚取的茶叶放下，自顾自倒了一杯水便在锦瑟对面坐下。这日子久了，无尚那套规矩好像也忘了大半，如今做人可自在了些。

锦瑟也不在意，这人都是她惯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可计较的，“应该说，夹尾巴逃去了，这个龟孙子，也就来时装模作样逞逞能，被我三两句给吓的都没魂了，刚还同我谈条件，如今倒好，逃的比谁都快。”

“那小姐还这般看重他？”

“他有为官的胆识和魄力，贪官贪的有理，倒也是种能力。”

无暇从未见锦瑟这般夸人，只觉得有些有趣，这人做游戏久了，便觉得活着也不过一场游戏罢了。

……

这几日太阳开的有些烈了，天也有些暖了，锦瑟便觉得在这四方院子中呆地有些闷了，今儿晚上就想着明日之事。

本应该是桩美事，可这大理寺的少卿倒好，隔两日便请锦瑟过去一叙，今日喝茶，明日吃点心，后日日……反正三五步不离去他府上坐上半日。

“小姐，这个公良子书怎么成日找你去府上，当真有些厌烦。”

马车刚驶出这王府的后门，在街角的第五个拐角，有另一辆马车相错而过，一阵风吹过，这马车的小窗上的帘子被撕扯出一个小口，里头坐了一个娇小娘们，若细心些往里瞧，就可以发现这两辆马车内的女子穿了一身一样的衣裳，这小脸，乍一眼倒也是形似。

锦瑟伸手将这帘子拉回，将这细小的缝隙也掩了去，低头无奈一叹：“他嘴上说的好听，实则是为了借我的手打听消息，官场如战场，要寻一个人接替上去，哪有这么容易。”

“公良子书既然敢在小姐面前立下军令状，小姐你又何苦一回一回去他府上帮忙？”

“我不是帮他，我是在帮我自己，你可别忘了，皇帝身边还有一个段士磊。”

锦瑟眸色一深，她何尝不知道，段士磊在搅乱朝政，如今他要风便是风，在皇帝跟前也是红人，只不过，她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何要这么做！

而此时此刻，坐在皇宫御书房的一把太师椅上的段士磊得意洋洋地等这人人都怕的皇帝发火，他骂的越生气，段士磊只觉得，扭曲般的高兴。

“你到底想怎样！”

桌上的奏折都被眼前这个穿龙袍的男人一手挥落，只见他支撑桌面的手青经显现，粗显且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