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如今这个玉佩在我手上,我也不敢让你喊我一声堂主,你便随无暇喊我小姐便是。”
这瓜子嗑久了,自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转眼工夫,一杯茶递与锦瑟手中,她斜眼见无暇这丫头将这手中的杯盏搁置于桌上,心里如明镜一般:果真两人处久了,举手投足之间早已摸透对方的下一步作为,如今,无暇于她,便是如此。
“小姐,你在同谁讲呢?”
“谁应下了,那便是谁了。”?锦瑟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黑衣男子半跪于锦瑟身前,虽依旧冷酷,却不似之前般少言,“小姐,事已办妥。”
“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我这就将她带上来。”
一晃神,这黑衣男子又没了踪影,无暇就杵在边上发愣,心中有千万只乌鸦飞过。
她在想,这人不就是宓嘛,她还在想,这个失踪了好几天的人上哪去了,怎么突然出现了,她甚至还想,这自家小姐和自家的堂主,是不是又在秘谋什么?
“无暇,你一会儿去将五爷请来,记住,他问什么你都别告诉他,然后去后厨房备些糕点,晚些得出趟门。”
“小姐,要准备几份茶食?”
“多备几份,对了,再去府上拿瓶好酒,不用着急,天黑之前准备妥当就好。”
“好,无暇这就去准备。”
无暇赶忙将口中的瓜子壳吐出,将桌上的食盒收拾干净,绣鞋从这台阶迈步而出,在停留之际,一双素手又将这扇被风吹的吱吱作响的门,关上。
估摸小半个时辰后,这扇门又被打开,只见这宓手中押了一个女子,因为无法承受的力道,女子的双肩有些疼的直不起腰来。
“叶锦瑟,要杀要剐随你处置,这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你当真是好手段。”
还未见人先闻其声,说起不要脸这三个词,锦瑟之前还觉得她这继母林秋霞就使了好手段,如今看来,非也非也。
对待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足够的清醒。
锦瑟起身,没有任何犹豫,一巴掌扇过去,这跪在地上的娘们终于没了声响。
双手掐在她如花似玉的脸,锦瑟竟有些怜惜,“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说的是你自己吧,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如今倒好,哭丧脸来寻我仇,则鸳,活在世上没人过的稳当,可再怎么说,也不能为了点蝇头小利,就将我卖了。”
“哈哈哈,蝇头小利,姑娘说的倒是轻巧,人在江湖本就身不由己,如此,不是常有之事?”
女子莹莹然而起,却又被宓强有力的双手又按了回去,抬头,眼神意外清冷,与几日前刚见过面的则鸳,却好似不同人。
“是常有之事,所以,你是认了?”
“我认,这有什么好不认的,我说了,要杀要剐便随你。”
“好一个要杀要剐随我”,锦瑟将眼神收了回去,坐回书房主坐,双手轻声鼓掌,许久才停下,对这门外扯开嗓子吼了一声,“虽说这玉佩在我手上,可这地知阁的事儿就应该由阁主自己来料理,君焱,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三嫂,您说的对,您说的都对。”
站在门外的龙君焱显然有些意外,却又硬是接下话来。
前几日,成日听锦瑟提起,要让则鸳管了这地知阁,如今,唱的又是哪一出,他是越发的看不懂了。
“既然你都说我说的对了,那则鸳就任你处置,这世上之事就像天枰,倒下一头,另一头也就倒了,所以说最好得想个清楚,否则,这天枰毁了,反倒没有意思了。”
叶锦瑟将手中的茶杯捏在手中,手指沿着杯壁绕了一圈,许久才起身,迈开步子往外走。
一步,二步,三步……锦瑟在心中念着数,到第十步时,终于听到则鸳开口道:“你想知道什么,便问,只不过问完后,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说话算话。”
锦瑟眉头一挑,倒是刚到不久的龙君焱听的云里雾里,见她自吹自擂,也不愿管这浑事儿,就坐在这书房的小桌旁,捏起桌上的瓜子,嗑了起来。